刘裕微微一笑,转头看了一眼门外,大门紧锁,几个跟着他的卫兵也远远地站到了刺史府的门口,他勾了勾嘴角“徐将军,请屏退暗哨,卑职有秘计进报。”
徐元喜的眉头一皱,一边的徐元朗说道“大哥,刘幢主是谢镇军的爱将,不用怀疑。”
徐元喜点了点头,挥挥手,殿外的角落里闪过几个阴影,而头顶的梁上也缘柱而下两个一身黑衣,手持弓弩的军士,向着徐氏兄弟行礼而退。
当这些人的身影消失在刺史府外时,徐元喜才说道“刘幢主,我的这些手下埋伏得挺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刘裕笑道“直觉吧,上过战场的人,对埋伏这些,有些特殊的嗅觉,那几个兄弟也有点紧张了,人一紧张呢,就会有些气息外露的。”
徐元朗正色道“非常时期,要防奸细刺杀,总得有些布置的。不是针对刘幢主你。”
刘裕点了点头“这点当然理解,大将肯定是要有重重护卫的,要不然万一给敌人刺杀,那全军上下群龙无首,会有大败。徐将军,我们还是先谈谈氐军的事情吧,据卑职判断,这些必是奸细无疑!”
徐元喜奇道“你从哪里判断他们是奸细?有何凭证?”
刘裕正色道“如果真是如他们说的那样前来投诚,这两千多军队,不带家属子女,难道会逃得过秦国的军法?就算事出突然,杨秋自己逃了出来,怎么可能让两千多手下全都抛家弃子跟他走?那些没跟着过来的家属,必然在秦国成为人质,所以这必是诈降无疑!”
徐元朗笑道“之前桓玄桓世子也这样分析过,你们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本来我大哥还想让桓世子的军队帮忙消灭这些氐贼,可是谢相公的军令下得很快,桓世子已经去了建康,荆州军马也回了荆州,此事也只有靠我们来解决了。”
徐元喜点了点头“刘幢主,不瞒你说,我正是因为想不出什么对付氐贼的办法,才想要撤离的,他们是骑兵居多,我们就是要撤,只怕也不容易,你说你能看出他们诈降,那有什么办法消灭他们?难道是趁机夜袭吗?”
刘裕摇了摇头“杨秋的军队我见过,包括他们的军营,布置的还是很有章法的,不愧是秦国宿将,他们前来诈降,也不会掉以轻心,我们如果夜袭,兵力不占优势,城中将士并不是大晋的野战主力,守城尚可,主动出击野战,面对敌军骑兵,胜算不高。”
徐元喜咬了咬牙“那刘幢主带来的那两百骑兵护卫呢?他们可是精锐啊。”
刘裕微微一笑“骑兵正面攻营,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再说这是我大晋不多的骑兵,决战时还要用上,在这里消耗,不太好。我有一计,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消灭这些氐贼!”
徐元喜和徐元朗同时精神一振,异口同声道“有何良策,快快说来!”
刘裕微微一笑“还请二位将军在城中设宴,再准备牛羊好酒,去犒劳氐族将士,人家难得来我大晋,没喝过咱淮南的酒水,得好好招待下,是不?哦,对了,城中有多少蒙汗药?”
寿春城外,八公原,氐军营地。
百余个火堆熊熊地燃烧着,十几人一堆的氐族将士们,围在一起,拍手唱歌,痛饮马奶酒,气氛那是相当的活跃,营寨上箭楼的弓箭手和营门处的哨兵们,则一边来回逡巡着,一边小声咒骂着自己的长官,怎么让自己在这寒冷的冬夜来此值守,错过了火堆与美酒呢。
杨秋坐在中军帅帐里,三四个将佐与他围坐在一个火盆边,一个名叫额白赤的副将叹了口气“这次走的真是匆忙,连牛羊都没带,现在天天只能吃这些汉人的黍米,我已经有三天没吃烤羊肉串了啊。”
另一个副将,名叫里先的哈哈一笑“这有什么,只要拿下寿春城,想要什么牛肉汤,羊肉串,都会有的。阳平公的大军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