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虎丘到暖阁的这一路上,飘飘扬扬的大雪都吸引不了沈茶的注意力,就算嘴里有一块糖,她依然觉得整个口腔里充斥着苦了吧唧、涩了吧唧的,还有点鱼腥的味道,她也不知道大师的药方里面都是什么药组成的,只知道,一年比一年的药难喝,越来越挑战她的极限和耐心了。
“哟,我们家小茶茶这是怎么了?这脸色怎么铁青铁青的?是不是昊林招你了?”
在暖阁门口,遇上了相携而来的薛瑞天和金菁,后面还跟着打着哈欠、一脸困倦的红叶。
看到沈茶脸上写满了“老子不爽”、“不要招惹老子”,这三个坏家伙立刻就精神了,一点都不困了,全都凑过来认真的围观。结果,刚蹭到了身边,就闻到了那一股相当浓郁的药味,一个个的又都跑远了。
“这一大早的,喝得是什么东西?这个味道呀,简直太难闻了!”薛瑞天微微一皱眉,掐着指头算了算,“等等,等我算一算啊,难道我的脑子出问题了?我怎么记得去年是最后一年呢?”
“你的脑子一直都有问题,从来没有好过。”红叶从袖口里找出一块她喜欢的糖,剥掉外面的纸,塞到了沈茶的嘴里。“这一点,你完全不用怀疑。”
“别打岔!”薛瑞天一拍她,一脸疑惑的看向金菁,“到底是今年是最后一年,还是去年是最后一年?”
“当然是今年呀,大师不是说了嘛,要小茶喝到十八岁的!”金菁一拍薛瑞天的肩膀,乐呵呵的看着沈茶,“痛苦的日子又要开始了!刚才我还想着呢,要提醒昊林一下,不要忘记你的药。”他轻轻的嗅了嗅,“不过,今年这个药的味道有点特别,但怎么个特别法,我也说不上来。”
“又苦又涩又腥!”红叶的鼻子很灵敏,凑过来闻了一下,拍拍沈茶的肩膀,“辛苦你了,要坚持下去呀,要不然,那么多年的罪可就白受了!”
“你们是不是打算站在门口聊天,不进来吃饭了呢?”已经摆好了早饭的金苗苗,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推开门看了看,说道,“不觉得外面冷啊?”
“自然是冷的,因为看到小茶的脸色很有意思,就随便聊了两句。”薛瑞天探头看看暖阁里面已经摆好了饭,“诶,秦伯父和晏伯呢?他们不来吃饭?”
“他们特意派人来说了一声,今天要睡懒觉,然后早饭送到房里去吃。”金苗苗撇撇嘴,“年纪越大就越腻歪,真是羡慕死人了。”
“最后一句才是真话吧?”薛瑞天嘲讽道,“真是年纪到了,就想着要找个人疼了,要不要哥哥给你介绍介绍?哥哥认识不少青年才俊呢!”
“青年才俊?侯爷,你认识的那些都是纨绔子弟吧?一个个都不怎么靠谱。还有啊,我没想过要找个什么人,你可别乱来,知道吗?”金苗苗一边说,一边瞪着薛瑞天,还顺手把沈茶给拉进了暖阁里面。
“好好好,我不多事,等你遇到真正的那个人的时候,哥哥给你准备丰厚的嫁妆!”
“说话算话啊!”金苗苗眯起眼睛,伸手给沈茶号了脉,感叹道,“我不得不承认啊,我师父就是高人、神人,虽然已经圆寂很多年了,还是预知到你现在的情况。他老人家留下来的药方是非常适合你现在的这个状况的,宝贝儿,你一定药坚持喝下去,胎里带来的那个毛病就会彻底痊愈,再也不会被它困扰的。”
“真的会彻底痊愈吗?”沈茶一挑眉,“如果可以彻底好了,那真的是太感恩了!真的能做到这一点的话,无论多难喝的药,我都会坚持下去的。”她把自己的斗篷脱下来,交到梅竹的手上,说道,“每次打完仗、用了太多的脑子的,就要昏睡一整天、甚至更长的时间,老实说,这个滋味真是太难过了。”
“所以,这种先天的不足,可以靠后天调养好吗?”沈昊林也看着金苗苗,“大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