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苗苗看看宁王殿下,又看看宋其云和宋爻佳,不由得感叹了一声,宋家老祖宗若是知道他的后人对他起兵的这件事很不赞同,不知道他泉下有知,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
“怎么了?我脸上是不是沾到什么东西了?”宁王殿下摸摸自己的脸,“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有。”金苗苗摇摇头,“只是有些感慨,你们这些后人是一点都不体谅老祖宗的良苦用心啊!”
“体谅什么?用什么心?良什么苦?”宁王殿下翻了个白眼,“体谅他们为了满足他们的野心,巧取豪夺,不惜造谣自己的亲人?不惜陷亲人于水深火热?让亲人饱受非议?这都是他们的良苦用心嘛?”
“道理是这个道理,话这么说也是没错的,但真正受益的不是你们?”
“得利的确实是我们,可替他们还债的,难道不也是我们嘛?所谓父债子还,我们是逃不掉的。”宋其云冷笑了一声,“这也是天行教的那帮混蛋对我们穷追猛打的原因,对不对?”
“更何况,前朝当时的情况,远远还没有到民不聊生的时候,还远远没有起兵的必要。”宁王殿下叹了口气,“何况江南富庶之地,再怎么官商勾结,再怎么贪腐渎职,他们也是有个限度的,毕竟……”他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他们还是要脸的,知道自己做的那些破事的底线在哪里。”
“天时地利人和这三项,也只占了人和,毕竟打出的旗号是为了天下苍生,苍生们自然是要拥护的。”宋爻佳也跟着叹了口气,“根据回忆录的记载,崇德帝和桐王一直都对桐王的兄长抱着一定的警惕,因为他们觉得,这人不可能只为了找弟弟亲自来一趟西京。虽然自从桐王丢了,这么多年,凤奕伯家一直都在找,但也只是限于在找而已。”
“也就是说,其实并没有他们像对外说的那样的,用心去找?”
“如果用心去找了,不早就找到了嘛?”宋其云撇撇嘴,满脸的嫌弃,“桐王的身份和经历不过就是他们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用来笼络民心,还有一些士大夫的。所以,当凤奕伯府暗暗的将这个流言放出去的时候,言论几乎都是一边倒的,全部倒向了凤奕伯府,都在指责崇德帝和桐王。尤其是桐王,指责他贪图荣华,连自己的亲人都不认。崇德帝和桐王早就放着他们这手,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反击用的资料,等到声势最浩大的时候,公布于众,他们也不说自己的委屈,也不为自己辩解,有凭有据的,让天下人,尤其是那些苍生们去评判。”
“他们准备的都是什么证据?”金苗苗一皱眉,“他们也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桐王是凤奕伯家的孩子吧?”
“暗卫们又不是吃素的,什么东西找不到啊!”宋其云哼哼了两声,“这些年他们找孩子的情况都明明白白的展现给了大家,大家觉得他们是努力了,是用心了,他们就是努力了、用心了,一切都由大家来做评判。同时还有这些年桐王在西京的经历,这一切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三等伯能给的了的。”
“这些证据一百出来,风向急转,言论又站在了崇德帝和桐王这一边,毕竟人家是有凭有据,不像是凤奕伯府那样,说什么都光凭一张嘴,什么证据都没有。当然,也有一门心思站他们那边的,认为崇德帝和桐王提供的都是假的,都是不可信的。”宁王殿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过,这些人也没顺顺当当的活下来,没看到大夏开朝的那天。”
“那是自然的。”宋爻佳看看茶锅里的水不够了,就往里面添了一些,轻轻的搅了搅,“这些人都是见证了他们的黑历史,见证了他们的颠倒黑白,这算是手里有他们确凿的证据,要是能让这些人活到大夏开朝,他们手里的把柄可就有了用武之地。”
“这倒是。”金苗苗点点头,“所以呢?他们的挑拨离间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