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的姐姐,她病了,病的很重,你是神仙,肯定有神仙草,请你给我一颗,我可以答应你所有的条件。”
跪在地上额头磕的鲜血淋漓的小天憘很聪明,他知道,必须付出代价,才能得到回报,即使面对着神仙。
“虎眼,灵骨,神心,小娃娃,你不错,你很不错,不过,你真的愿意付出所有代价,救回你的姐姐?”
“愿意!我愿意!”
老神仙点点头,笑着说到,
“你回去吧,你的姐姐已经好了,不过,半个月后,你要再回到这里,做一个重要的选择。”
大喜过妄的小天憘披星戴月,一路奔回家里,而已经在病床上躺了一个月的姐姐,已经站起身来,正在院子里慢慢的走着,看到小天憘跑回来,开心的笑出了泪花。
当然,那日,见不到人影的小天憘等到出去找他的爹爹娘亲回来后,结结实实的挨了一顿打,不过最终皆大欢喜,毕竟姐姐的病好了。
不过那也是姚家,最后一次欢喜。
因为姐姐虽然身体忽然间变好了,但爹爹和娘亲身体越来越弱,不过十几日,躺在床上不能起身的,就从姐姐,变成了父母。
姐姐很是愧疚,她觉得是父母用他们的生命换来了自己的康复,通红的眼睛帮着父母熬煮药草。
从大欢喜中回过神来的小天憘有些措手不及,他帮着姐姐看着小火炉,看着里面燃烧的木炭渐渐化作飞灰,忽然想起了那日深夜,那个浑身泛着白光的老神仙说过的话,
“半个月后,你要再回到这里,做一个重要的选择。”
原来,这个就是自己要做的选择,是姐姐的性命,还是父母的性命?
年仅七岁的小天憘不明白。
为什么姐姐和父母,他们的生命会有如此残酷的关联?
为什么那个浑身泛着白光的老神仙,会知道的这种事情?
为什么是要自己,来做出这样的决择?
... ...
宽敞的青石大路上。
姚广孝走的很慢,越走身体越是摇晃不停。
衣衫飞舞,好似狂风中摇曳的灯火,转瞬之间,就像是要被大火吹灭。
可奇怪的是,附近的城门之上,立着的军旗只是微微扬起一角,完没有大风起兮的样子。
其实没有风,笼罩着姚广孝的风只是因为他的道在面临他对面的人时,还有着瑕疵,但是他在努力的走着直线。
人周身的穴道,从额头天灵穴,到眉心地渊穴,到胸口膻中穴,再到小腹丹田穴,是一条直直的线。
姚广孝控制着这条线,正对着拦在大路正中的那吹糖人的老头。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这是此人留在糖人上的那些印记,给自己的第一个下马威,他告诉自己:我来到了这里,而你不是我的对手!
如果画不出这条线,那就走不到他面前,即使走到了,对上了他,道理上先败了一层,动起手来,更是凶多吉少。
左脚的脚跟到大拇指,是一条直线,正好踩在正对着此人的直线上,站稳身躯,然后抬起右脚,脚跟到大拇指连成一线,缓缓地压在大路上这条不存在的直线上。
一步一步走来,时隔七十年,姚广孝第三次站在这个老神仙面前。
“我一直在找你。”
这个前两天在莫愁湖湖畔吹糖人的老人,七十年前让小天憘做出最后决择的老神仙,此刻,正踹着双手,带着狗皮帽子,藏在狗皮帽子下浓密胡须中的眼睛,微微张开,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姚广孝,摇摇头,
“能走到我面前,很不错。不过,虎眼变做三角,多了人世阴险,灵心被禅道所误,蒙了尘埃,神骨已经不在,可惜,这就是当年你做的决择。”
姚广孝低头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