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的走着,嘴角带着温润笑意,肩上蹲伏那只巴掌白色豺鼠,两只眼睛血气弥漫,这团红芒正是在它的身边漂浮不定。
代寒舆左侧三尺,前隐卫左统领羊玄墨两只苍老鹰眼眯起,里面寒芒隐隐,直盯着前方昏暗空洞,对身边事物丝毫不放在心上。
此刻韦渡河气息平静,没有了在沐王府门前的波澜起伏,眼神也熠熠生辉,手中紧握长剑,好似前途也如脚下的路一般坦荡。
不知道被灌了什么迷魂汤,韦渡河抛下二品官职,也不管自己身为汉王正妃的弟弟,这样叛逃会给自己的家族和汉王朱高煦带来什么影响,安心跟着仙人来到这一片莽荒之中。
“嘿嘿,早就跟你说,不要怀疑宗主的能力,还挂念着你看到的高官厚禄,真是愚蠢。”
声音尖利,好似心狭女人,从代寒舆肩膀上那只豺鼠嘴中传出。
豺鼠绘梦,雌鼠尤甚,这只豺鼠浑身雪白,两只眼睛血红,周身漂浮的红光似雾似蝶,已经过了九重紫雷劫,即使万象菩萨相的人,若是心神稍微懈怠,遇到这样的豺鼠,大概也很难逃出它所绘的梦境。
“柴梦大人说的是,渡河知错。”
韦渡河低头认错,那只被称作柴梦的豺鼠大笑出声,身边的红芒更胜,化作一只只寸许大小的血红蝴蝶,在它周身蹁跹飞舞,美妙又诡异。
三人正在走着,前方不远处就是只有丈许高的残垣的祭坛遗迹,一道银芒紧紧贴着地面从后面悄无声息的奔袭而来,随着代寒舆手掌伸出,一条银色小蛇闪现在它的手中。
见到这条小蛇,一旁的韦渡河眼神一凝,头垂的更低,本来坚定似铁的眼神深处,开始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代寒舆丝毫不觉,脚下不停,那条小蛇随着他手掌轻轻转动攀爬不止,好似成了一串佛珠,在老和尚轻轻掐算中,抛掉往日罪恶。
果然,罪恶之体散去,那条小蛇身上光芒闪烁一阵,渐渐虚无,化作一道气息,隐入代寒舆掌心,最后只有一团殷红的血液悬在半空中。
一条人命,三只蛊虫,不甘心被削砍成泥,那团拳头大小的鲜血表面波浪翻滚,里面好像困着恶灵,在不停的冲撞弄浪,阵阵凄厉尖锐的嘶吼声伴随着浪花传来。
站在祭坛边的深坑边缘,韦渡河稍微平定心神,低头看去,大坑幽暗昏沉,周边没有一丝光亮,只有底部,一豆灯光传来,冷冷黑牢中,一个身影端坐在那点烛光旁,身影绰绰,手中翻看着书册,人也在不时的点头。
韦渡河眼中泛起鄙夷,嘴角也是轻蔑,眼光掠过牢笼中的那道身影,牢笼旁边,一个更加漆黑的洞口,即使在这本就昏暗的大洞里,也异常的明显,就像是影子上不小心又泼了一团墨水。
后背冷汗刚要出来,身边一空,韦渡河定了定神,发觉只有自己还站在这大洞边缘,代寒舆和羊玄墨都已经闪身出现在了那漆黑的洞口,也只能跟着飞掠而起,下到这十几丈深的底处。
“你们休息去吧,小梦,把它们带过来。”
代寒舆对身后两人吩咐之后,他肩膀上那只豺鼠红芒一闪,来到洞口右侧的另一个牢笼门口,里面气息低沉繁杂,还带着呜呜低吼的声音,锁着几十只南疆的山神,中原的妖怪。
本该以龙凤精血为引,过三重清雷为魔的妖怪,在南疆仙人手下,不知为何,根本见不到龙凤精血的影子,连玉奴也没有见过,真是稀奇。
不过山神们是不会思考这些问题,他们只知道,一旦被抓住,塞到着龙陵阴山中,就再也出不去了。
那只豺鼠身上飘出一只只血红的蝴蝶,穿过牢笼,分散飞出,次第印在山神眉心。本就被过了紫雷劫的凶兽气息压制的头都抬不起来的山神们血蝶入身,畏惧不甘的眼神呆滞了一瞬,忽然开心起来。
这只老虎咧着嘴,那边水牛摇摆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