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修铭除了不敢杀我,因为杀同族是族中重罪,但是,我毫无反抗的情况,他可以极尽所能的羞辱我,无巧不巧的是,老方和蔺成正好进山采集灵笋,碰上了我们,蔺成一眼便认出了元气钉,这可是元修的大忌之物,盛怒之下,将修铭打伤。”
“修铭次日便带着我父亲和上衫府的众人找到了这里,可是父亲看到我伤的如此之重,也不忍再多做责罚,把我逐出了上衫府,并摘了我的姓便算是惩罚,只是怀着我孩子的修音,也就是你师娘,还是被他们带走了。”
“那时的我无助,且怨恨,即是痛恨自己,也对修铭怨恨不已,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如何能面对这庞大的上衫府?”言至此处,修元露出了少有的怒气,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张秦赶紧拍了拍修元的后背,然后轻轻的抚着。
修元缓了一阵,接着说道“后面,我也有自暴自弃的想法,也想过轻生,可是多年的养尊处优,我甚至连自杀都不敢,于是,我就这样在这苟延残喘这么多年。”
“再说这蔺成和老方为何能进的了我的阵内,可能是蔺成的修为早已不是玄级了,也可能是老方的原因吧,毕竟,他也是不弱于我们上衫府的方府一员。他们照顾了我几日,老方对于我的遭遇也是唏嘘不已。”
“后来,他们见我行动不便,每日会安排一个影子式的人给我送来药品和大米之类的生活之物,每两年,蔺成会进山采一次灵笋,也就那时,会来跟我说说话,老方也是知道,过多的照顾,对我来说会是怜悯,我这种家族出来的子弟,最受不了这个,所以,他也就再也没来过。”
“而你,是这么多年,他委托过我唯一的一件事,当时,我只觉得是看你可怜才放我这,唉,咱们师徒这缘分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徒儿,我和你说这些,不是希望你能替我去报仇或是什么,上衫府这种庞然大物,你千万别去招惹,我仅仅是希望你能有机会去看看你师娘,如果可以的话帮我带句话给她,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就够了。”
修元说完这些,整个人更加苍老了,一股浓浓的死气弥漫开来。
“徒儿,为师很欣慰能在这最后的日子里有你的出现,下面为师送你最后一件礼物,放开心神,不要反抗。”
修元将枯瘦的右手颤巍巍地放在张秦额头上,张秦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觉得一股劲力自额头传入,赶紧放开心神,任由修元施为。
这股劲力便是修元忍着剧痛,将自己最后的精气神凝聚而成的能量,渡入张秦体内后,修元整个人瘫软在床上,而此时的张秦受这股劲力冲击,带着他的“念力”,竟然再次破开了他的神识之壁,进入了他上丹田之内。
张秦的神识进入之后,竟然看到王座上坐着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那王座上的“张秦”一副蔑视众生的模样,两者对视一眼,张秦的神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次被踢出了上丹田。
神识被赶出来的张秦陷入了沉睡,梦里出现了白鲨帮的生活点滴,出现了老李临终的凄惨模样,出现了修元两年的教导身影,最后却是修元那弥留之际无奈苦涩的面容,种种画面,刺激得张秦悠悠醒转,这个梦真的好长好长。
醒来的张秦发现已经入夜,而修元已经没了生息,自己依然什么都做不了,就如同当年老李离开时那般,又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秦只觉得胸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压着,压迫得他大声地痛哭起来。
“师傅!师傅!师傅!”
张秦抱着修元渐渐冰凉的身体,放开声音痛哭着,他恨自己过于弱小,恨自己过于无能,也恨这个世界过于残忍,恨命运对他如此不公,为何他身边亲近的人都一一离他而去,只留他一人孤零零地在这人世间。
这一刻的张秦,心中埋下了一颗想要打破这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