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幕........

两人同时出招，其实自己当时是想以剑拼剑，让自己的剑去撞他的剑，但是吴梦初好像总能看破自己的想法。

自己始终碰不到他的剑，最后所幸放弃思考，凭着本能去战斗，然而依旧被他察觉到了攻击路线。

百里羡川呢喃道：“他说我的剑犹豫了，到底什么意思？”

虽然已经过去好些日子，但百里羡川始终想不通，自己当时那一剑输在了哪里？

问柳风，柳风却要他自己去领悟，说什么一旦领悟了，才可以开始感悟剑道。

百里羡川感受着当时被打败的瞬间，自己好像没有犹豫，他的剑是朝着他的脖颈砍去的，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可以说，已经用了杀招。

可即便这样，还是败给了他。而且让百里羡川最想不通的，便是吴梦初的挥砍。

在他的剑挥砍的一瞬间，百里羡川只觉时间好像凝固了一般，那是在那一瞬，百里羡川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好想停止了流动，心脏停止了一瞬。

虽然只有一瞬，但是也是那么一瞬，百里羡川觉得自己上不来气，待这种感觉消失后，自己已经输了。

那种感觉消失的一瞬间，自己只觉双手无力，几乎失去意识，当变得清醒时，自己已经躺在地上了。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他还没用力，我就躺下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呢喃道：“我真的犹豫了吗？”

“他说的犹豫，应该不是招式上，而是在‘意’字上。”

“可是什么样的剑，才不会犹豫？”

“是极致的狠厉，还是极致的善良？”

极致的恶，可以斩杀任何人，也一斩断一切，可断水，可断空，可劈断命运。

极致的善，什么都斩不断，却能断一切邪恶，却又能拯救所有，同样也可以斩断命运。

极致的剑意，他这种人，注定无法追求极致的善或恶，否则他也不会杀了这么多人。

他渴望着善良与生命，而他灵魂深处的灭世之子，却在渴望邪恶与死亡，两种相互冲突的灵魂，注定无法拥有及极致的意。

他抬起左手，看着左手呢喃道：“如果这只是恶，”又看看右手呢喃道：“如果这只善。”

“当它们相握时，能感觉到对方的温度与存在，但如果.........”

百里羡川松开手，怔怔的说道：“世间有许多两种相反的东西，或有或无，剑道之上则为无，剑道之下则为有，如果..........”

忽然之间，百里羡川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激动地说道：“无有自古就并存于世，就像人的双手，缺一不可，却是缺了一样，虽然依旧可以存活，但是却变得不完整。”

“这样的并存有许多，善与恶，光与暗，生与死，水与火，高与低.........”

“是啊，没必要追求极致的剑意，这样会变得不完整。”

他几乎快要激动从水里钻出来，激动不已的说道：“当为善者化为恶，当为恶者化为善，那我一定会变得善恶皆可斩，无论是有或无，世间之物，便再无可以限制我的存在，我可变得斩断一切！”

“没错！”越说越激动，他猛地从浴桶中站起来，激动地说道：“没错，当我身兼善与恶，无论是光明或黑暗，无论是善与恶，无论是有与无，我都可以斩断。”

“这世间便再无我可以斩断的东西！”

忽然，他激动地大吼起来，“我找到自己得到了道了！我找到自己的剑道了！找到了........”

他赤身裸体的在浴桶里手舞足蹈，像一个得到梦寐已久心爱玩具的孩子，完不在乎所在的处境，他现在只想欢呼。

他的声音穿破房间，传到院落中，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意识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