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的平原上,此时正有一支军队在行进着,但是全军上下却都被一种名为“沮丧”的情绪所包围,就连领军的袁麟熙也是紧皱着眉头。不过想来也是,当日率五万大军出定武,此时却仅两万人还。更何况连此番的战略目标—罗城的影子都没能见到,就这么灰溜溜的败走了。这种情形,无论换作谁,恐怕都会有些泄气吧。
袁麟熙长叹了一口气,向身旁的绛流云问道“可联系到吴帆将军了?”
闻言,绛流云抱拳道“已经派人前去寻找了,应该快有消息了。”
听到这话,袁麟熙点了点头,强打起几分精神,说道“若是能与吴帆将军汇合的话三万步卒、五千战骑,我军还可一战。”
“报!”正在这时,一名斥候跑来,向袁麟熙禀报道“启禀大都督,吴帆将军遭遇敌军伏击,吴帆将军殉国,麾下的一万五千弟兄尽灭!”
“什么!”袁麟熙闻言大惊,赶忙问道“可知敌军统兵之人是谁?有多少人马?”
“回禀大都督,属下赶到时,战事已经结束,敌军已不见踪影。一名重伤垂死的弟兄告诉属下,说伏击他们的敌军约有万骑,其中还有两千左右是霜狼义从。敌军为首之人,是一名戴鬼脸面具的猛将,那厮骁勇非凡,吴帆将军就是死在他手上。”
“啥?又是那厮!下次俺老龙要是遇上了,一定得好好揍他一顿,把他的面具摘下来当夜壶!”一旁的龙鳌气呼呼的说着。
袁麟熙此时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便是向后倒去。
“大都督!”
“大都督您怎么了!”
“快,快叫医务兵!”
被众人扶住的袁麟熙,缓了好一会儿才醒过来。他仰头长叹道“远东天啊!你当真要庇佑苍云,不助我绛氏吗!唉,荆棘之路本已难走,又为何要再添一座关山?”
说到这,他不禁有些悲凉的咆哮道“苍云冷啊苍云冷,谁都逃不出你股掌之间吗?呵呵呵,关山难越,关山难越!行路之人失路之时,有谁悲之!”
过了好久,袁麟熙方才回过神来,轻声下令道“吴帆将军中伏,此战,我军已无胜机可言,退兵吧”
回到定武城后,袁麟熙把自己关在了帅帐之中,任谁都不见,就这样整整过了三天。
三天后的一个晚上,绛流云硬闯进了袁麟熙的帅帐。
听到有人闯进,伏在案上的袁麟熙头也不抬的说道“本都督说了,谁都不见,违令者斩!滚出去!”
闻着帐中浓重的酒味儿,绛流云皱了皱眉头,他抓起旁边的一坛酒,狠狠地掼在了地上,坛子碎裂、酒液四溅。绛流云抬起头,冷冷的看着袁麟熙,说道“袁麟熙,你是我爹的徒弟,我爹就教了你这些?!”
袁麟熙这才抬起头,揉了揉了朦胧的眼睛,打量了一会儿,待看清来人的模样后,他笑了,“绛流云,一个纨绔小子,如今也敢来指责本都督了?哈哈哈哈哈本都督是谁?是远东猛虎!是绛氏远东都督府的大都督!斥责本都督?你小子还不够格!”
“远东猛虎?你现在这样配得上这个称号吗?你现在的样子,呵,充其量算一个花脸的病猫。小爷我就不明白了,一场败仗而已,至于吗?是不是输不起!”
闻言,袁麟熙却是向后一仰,叹气道“你以为本都督就只是因为这一场败仗,就丧失了斗志?本都督是经此一役,看清了和苍云冷的差距。此番我六万五千大军,分两路出战,可结果呢?两路人马都被苍云冷算得死死的,皆是大败而归。六万五千大军,最终却只回来了两万人。若不是你和哥应星提醒的及时的话,这两万人都难以幸免。若不是你们,恐怕本都督此时,也已化作一抔随风飘散的骨灰了吧。如此差距,本都督还谈何光复远东!”
听到这话,绛流云愣愣地看了看袁麟熙,而后便大笑起来,笑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