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沙县国际出来,王浩就又开始笑个不停。
顾运不明白这货的笑点到底从哪来的,就问他,“你笑什么?”
王浩捂着肚子说道,“哈哈哈……顾哥,我一想起你耍赵诚时那、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就想笑,哈哈哈。”
“你怎么知道我耍他?”
“废话,你早跟苏晓在一起了,还会帮他想追苏晓的办法?”
顾运顿了顿,随后轻笑说,“你认为我和苏晓在一起了?”
“那还用说吗?如果你们不是在一起了,苏晓今天早上会那么拼命帮你?”
王浩终于止了笑,认真地说道,“说真的,那一刻我都想起了游戏里的一句话,‘你有没有为别人拼过命?’我觉得,如果你有危险,苏晓肯定会为你拼命的。”
顾运听到这话,微微一怔。
为自己……拼命么?
他似乎又看到那年冬天,那座孤城,那面残破的军旗,那五千面黄肌瘦的残兵,和那个身穿素衣手持长剑的女人。
不由说道,“让女人拼命的男人,大都不是什么好人。”
王浩讶异地看了顾运一眼,然后说道,“顾哥,我就那么一说。其实吧,我就是羡慕你。要是程微芸能对我这么好就好了。”
“说了,程微芸不适合你。”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这样的。”王浩叹了口气,说,“可我就算和程微芸做个普通朋友愿意,哪怕以后毕业了,她在某一刻会想起我,我就很满足了。”
顾运第一次发现王浩还有这么充满人生感悟的时刻,不禁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
这世界,看上去傻的人很多。
可其实,他们做着傻事,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事实上没有谁是真正的傻子,只是对于已经渡河的人而言,那些还在河里用各种别扭的姿势寻找过河办法的人,看上去有些傻而已。
却不知,他们曾经也是这么过河的。
顾运自然是已经渡河的,甚至渡河后已站在山岗上俯视众生了。
但对他而言,苏晓、程微芸、王浩甚至赵诚,这些正准备开始渡河的人,依旧是那么鲜活而可爱,值得他去体会他们的感受和思想。
轮回万年,如果没有这种心境撑着,他早已变成没有感情的机械人。
其实,他曾尝试做过一次机械人,至少接近于一个机械人。
他希望所有关于那次尝试的回忆,能完全抹掉。
王浩追上来,问,“顾哥,这周去我们家呗,现在山上野鸡可多了,咱们去弄几只来吃。”
“打野鸡不违法么?”
“这就不好说了,咱们家不是在山上养鸡吗?那野鸡就经常跳进来对我家的鸡做那种事。然后说实话,我家的鸡也挺不要脸的,总忍不住飞出去找野鸡玩,然后你说他们生出来的小鸡算野鸡还是家鸡?”
顾运想了想,分析道,“法律上对野鸡也是有明确定义的,比如环颈雉鸡就是野鸡的一种,通常根据它们的外形特征来判定其是否属于野鸡。如果杂交后它们的后代发生了特征变异,无法再满足环颈雉鸡的定义,也无法满足其他野鸡的定义,那么根据‘法无禁止即可为’的原则,是可以打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当然,如果遇到非要找茬的检方,还可以立足于《商业性经营利用驯养繁殖技术成熟的陆生野生动物名单》以及农业部《国家畜禽遗传资源目录》来进行辩护,只要能证明这是经过杂交的新一代商用鸡种就可以。顶多检方能告你没备案,但那不过罚几千罢了。”
顾运当金牌大律师时,就指导手下打过好几个类似官司。跟王浩说这些,也是告诉他其实可以先去备个案,然后大大方方地把那些鸡抓回来,给自家创收。
当然说了也是白说,王浩早就听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