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耳中,他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童谣很快传到了嬴政耳中,又传到了洛邑,不出一月,几乎传遍了天下。正在这个时候,一名嬴姓子弟状告水工郑国,告他通敌,说他是韩国的奸细,修建郑国渠乃是韩国的“疲秦之策”。
吕不韦在的时候,嬴姓宗亲一派就要求驱逐外客,嬴政一亲政,驱逐外客,重用嬴姓宗室子弟的呼声更高。郑国之事一出,加上咸阳城中出现的童谣,嬴姓宗亲一派心中的愤懑和憋屈就可想而知了,而身份存疑的嬴政,此时已经压不住嬴姓宗亲一派了!宗室子弟们越闹越厉害,嬴政找来了魏缭、隗状和李斯三人,想听听他们的意见。
“大秦自商鞅以来,国力日盛,全仗外客入秦,若是没有外客,就没有今天的大秦了,大王不可驱逐外客!”李斯道。
“驱逐外客,只不过是个借口!”魏缭道。
“唉┄┄”隗状摇头叹道。他知道魏缭话只说了一半,他也不敢直言,只得叹了口气。
嬴政一听,心中的存疑似乎得到了证实,于是对魏缭道
“先生但说无妨!”
“仲父在时,宗室子弟就开始议论外客,仲父乃外客之首,议论外客,矛头就是指向仲父;仲父走了,宗室子弟又开始议论纷纷,表面上说的是外客,实际上矛头指向了大王!无人敢犯圣颜,他们也只能提出驱逐外客之举了!”魏缭言下之意,现在的大王,乃是外客之首,而非嬴姓一派。
隗状和李斯一听,都想这话也只有你敢说了!嬴政听得明白,皱了皱眉道
“如此说来,他们是诚心跟寡人作对了?”
“也不是这么回事!微臣觉得,此番谣言,针对的还是仲父,而非大王!”魏缭道。
“先生此言怎讲?”嬴政疑道。
“臣原本觉得宗室子弟驱逐外客,只为权势;但仔细一想,如今嬴姓子弟之中,有能力的皆已身居高位,没本事的不思进取,也已衣食无忧,就是有几个奋进之辈,亦可凭军功累积,而非大王刻意擢升;所以微臣认为,宗室子弟要求驱逐外客,应有更深的缘由!昔日咸阳城中谣言四起,但仲父下野之后,谣言慢慢就平息了下去。如果微臣所料不错,应是有人施行借刀杀人之计!”魏缭道。
“借刀杀人?请先生细细说来!”嬴政道。
“因臣心中有所怀疑,故而一连几日便服出行。臣在一茶肆中听到有人说,此人说话很小心,但微臣还是听见了,他说他从临淄来到咸阳,一路听见有人议论只需大王亲手杀了仲父,流言不攻自破┄┄”魏缭尚未说完,嬴政气道
“荒唐!荒唐之极!”
“大王息怒,且听微臣说完!如今大王锐意东出,驱逐外客,大秦元气大伤,东出受阻,故而大王必不会同意,而嬴姓宗室子弟也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所以微臣认为,有人借机放出谣言,又指明方向和方法,显然是针对仲父而为!”
“既然有人心存不轨,那就将此人揪出来,枭首示众,以解寡人之恨!”嬴政怒道。
“谣言四起,一时间难以查明根源,眼下的情形,也容不得大王细查!”魏缭道。
“此谣言和那女闾有关吗?”嬴政问道。
“似乎无关!”魏缭答道。
“李斯!你去给寡人查,查出来一个杀一个!”嬴政怒道。
李斯尚未作答,魏缭道“大王!微臣有一计,或可解此难局!”
“先生快讲!”嬴政急道。
“大王可假意下旨,将仲父流放蜀地!臣亲自去见李昱,让他好生侍奉仲父;蜀地偏远,仲父到了蜀地,外人也难以得知真相!”魏缭道。
“不可!不可!仲父有功于大秦,岂能蒙此不白之冤!”嬴政道。
“大王!仲父在意的不是自己,而是大王,是大王能否早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