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班师回朝之后,魏缭到丞相府将颍川之战的战争细节私下说给了吕不韦听。末了,魏缭继续道
“师兄,你我跟随师父精研兵道,透析人事,今日看来,这些都是白学了!”
吕不韦只叹了口气,并未开口,魏缭接着道
“上了战场,只要将这枯蚁大军使唤出来,任你什么阴谋诡计、雄才大略,全都是白扯!”
“人畜都死光了,留下一座空城又有何用?如此就算得了天下又如何?”吕不韦淡淡道。
“是啊┄┄师弟也这么觉得啊!这叫什么征服天下呢?”
“前次我就跟大王说了,不可轻易使用枯蚁,要明白太公留下这些杀器的本意!”
“唉┄┄既是杀器,总归是杀人用的,又有什么本意不本意的?”
“驰骋沙场,纵横天下,哪有不杀人的?但要是枉顾人命,滥杀无辜,天下人必有所议论!”
“嘿嘿,古来帝王,真正在乎人命的又有几个?”魏缭摇头道。
“师兄知道你的心意,又何必尽说反话!”吕不韦看着魏缭道。
“‘挡我者死,逆我者亡’,这句话我已不是第一次听见了,也不知大王究竟是怎么了,怎会如此嗜杀?”
“师弟勿忧,有机会我找大王说说!”
魏缭点了点头,想了想道“我听说前番师父并未见到南阳子大师,也不知道大师身在何处,若是有机会,还是请大师看看为好!”
“要请出大师,还是要师父出马才好!师父走之前,让我派人在黄河中寻鼎,可如今七八年过去了,豫州鼎一点影子都没有,我也就一直没有派人去回复师父!”
“难道不在三十里之内?亦或是无意中被人捞走了?”魏缭疑道。
“莫说是三十里,六十里内都寻遍了!豫州鼎乃是神器,果真被人捞上岸了,岂能不为人知?”
“如此说来,怕是要费一番功夫!”魏缭沉思片刻道
“师父从未如此执着过,也不知道这鼎究竟有什么意义?”
“且不说这鼎了,你我尘俗中人,烦心的事都顾不过来,还去想那些天外的事做甚?”吕不韦说着将一本《吕氏春秋》往旁边一扔,似乎有些心烦意乱。
嬴政回来后不久,咸阳城中有关他身世的谣言终于传到了他耳中。谣言由宫外传到了宫内,几次被赵高听到了,赵高忍不住告诉了嬴政。
“都过去一年了,怎么还有谣言?”嬴政以为谣言来自于嫪毐的檄文,故而说道。
“去年咸阳令也颁布了禁谣令了,怕是有人故意造谣,大王须得命人好好查查!”
“去叫李斯来!”
不一会儿,赵高带来了李斯,对李斯问道
“寡人听说,自嫪毐之乱以后,咸阳城中就谣言不断,怎么从未听你说过?”
“事关大王声誉,微臣不敢胡言乱语!”李斯揖道。
“你不说,这些胡言乱语就停止了吗?你都听到些什么谣言了,如实告知寡人!”
“这┄┄”李斯迟疑道“大王不必在意,左右不过是些风言风语!”
“哼!”嬴政瞪了李斯一眼道
“你不说也罢,去把那些造谣的人抓几个起来,好好惩办,我看谁敢再造谣生事!”
“抓几个恐怕无济于事!”
“嗯?为何?”
“有人故意造谣,中伤大王和丞相!”
“既是有人故意为之,那更要抓啊!”
“问题就在于丞相不让抓人!”
“仲父不让抓人?这又是何故?”
“事情与咸阳城中一间女闾有关,微臣听魏先生说,那女闾的主人身份特殊,不便得罪,故而┄┄故而这谣言也难根治!”
“一间女闾,它的主人有什么特殊的?能有多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