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虔已经过世了,甘龙是商鞅曾经的最大的的政敌,又是商鞅建造咸阳城时的知情人。甘龙与樗里子交好,甘龙退位后将他的远房侄子甘茂推荐给了樗里子,樗里子于是将甘茂推荐给了秦王。
秦王回了宫中,命人取了王城建造图来,不一会儿,甘龙和樗里子也先后到了。
甘龙是秦国世族重臣,嬴驷登基后利用甘龙的势力铲除了商鞅一伙,而后又冷落了他。甘龙是个聪明人,知道急流勇退,因此主动请辞,让贤退位,保全了富贵声名。此时甘龙已经年迈,知道秦王叫他来必有要事,向秦王行完礼之后却故意说道
“大王今日怎么想起老臣来了?可是我那不争气的侄儿惹您生气了?”
“甘茂很好!今日寡人劳烦甘公,确有要事相询!”秦王直奔主题,也不和他打岔。
“大王英明贤达,如今天下敬畏,还有何事能够让您烦心呢?”甘龙缓缓道。
“过来坐下吧!”秦王道,见二人有些迟疑,又道
“二位爱卿但坐无妨!”
二人遂依言而坐,见桌上摆了咸阳建造图,心中均有些茫然,不知何意。只听秦王对甘龙继续问道
“昔日商鞅建造此城,甘公是见证人之一,可知道一二?”
“昔日先王命商鞅建造此城,杜挚协理,老臣倒是局外人!”甘龙道。
杜挚和甘龙交好,也是商鞅的主要政敌,因此秦王说道
“这个我也知道,既是由杜挚协助建造的,你自然也知晓一二!”
“那时我只听杜挚时常抱怨,说商鞅此人行事霸道,凡事也不与他商量!又听他说,在建造王宫大殿的时候十分秘密,而且事后将参与建造大殿的劳力工匠都尽数埋了,此时想来,怕是有些玄机,可不知这些旧事对大王可有启发?”甘龙缓缓说道。
“竟有此事?何故从未听人提起过?先王知道这事吗?”秦王惊问道。
“商鞅刻薄严厉,处事不留余地,谁敢多言呢?就是杜挚也不敢乱说话!”甘龙道。
“我听说你与杜挚关系不错,难道就没听他私下怀疑过什么,或是听过其它什么传闻吗?”秦王继续问道。
“当时杜挚也起过疑心,只因建造主殿的工匠与平日里干活的劳力一点关系都没有,因此虽然数十个工匠们一夜之间都消失了,却没人有疑问,这也是商鞅诡秘的地方!正是这个原因,杜挚才有所怀疑,但一来没有真凭实据,不敢多言,二来杜挚以为这或许是先王的旨意,就更不敢过问了!”甘龙道。
“我明白了!”秦王心想,要是这王宫大殿之中藏有什么秘密,我岂能不知,先王岂能不和我说,必是商鞅在其中做了手脚。
“难道那反臣竟敢在王宫大殿的建造上做些手脚不成?要是真有问题,他昔日造反的时候岂会毫无动静?”樗里子疑道。
“这个也不好说!商鞅心机深重,且昔日之事他也是措所不及!”秦王道,心中又想起商鞅临死前的话,对于王宫大殿又多了几分怀疑。
“大王在这宫里住了几十年了,这里就是大王的家,大王必定处处熟悉,又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呢?”甘龙道。甘龙人老心不老,知道眼前的这个大王心中必然有所怀疑,就好似昔日对他有所防备一般放心不下,因此说道。
此话正好说中了秦王的心事,秦王心中有数,沉思不语,樗里子见状道
“王兄不必多虑,那商鞅反贼过世已有二十多年了,如今还提他作甚!”
“可如今还有人供奉着他的画像,怕是此事还未了结!”秦王道。
“哦?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胆!”樗里子惊道。
“昔日商鞅九族被诛,乃是甘公亲自督办处理,难道还有漏网之鱼?”秦王对甘龙道。
“段无遗漏!商鞅在我大秦根基深厚,有怨也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