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璇想了想，抬手指着某个方向。

怯生生道：“博物馆经常更换展览主题，但有一个展馆却一直不变，小时候我问过父亲，他说那是一个失传消失的文明，是湖城十二时区的来历，永远不会更改。”

金仕和怀平等人对视互望，都很疑惑小姑娘话里要表达什么。

可又不好阻止。

“你带我们去。”

“小姑娘，你直接告诉我们那个展馆位置，我们先去看看。”一人急道。

周璇摇了摇，低声道：“那个展馆已经闭馆很多年，只有父亲和少数几个管理博物馆的叔伯能进去，当然，还有我。”

她从脖子里掏出一把钥匙说道。

众人跟在小姑娘身后，绕了很长一段距离，终于来到一个规模非常小的展馆。

确实如她所说，没有她带路，没有钥匙，根本找不到藏在犄角旮旯里的小展馆。

“这里有人！”随着展馆大门打开，一名亲信惊呼。

小展馆光线昏暗，只有零星几件藏品，那人背对着众人，看不清样貌，却知道这人坐在轮椅上。

“爸......”小姑娘周璇冲了过去。

啪啪啪！

展馆灯光亮起，周先华转身看向众人。

“爸......”周璇的呼喊声中带着浓烈悲伤。

周先华坐在轮椅上，衣服底下什么情况无法判断，可右脚小腿血浆暗红，伤口情况糟糕，肌肉已经开始尸变。

“小璇，你这两年跑哪里去了，爸爸以为你已经...咳咳咳。”周先华伸手抚摸女儿长发，话说得特别费力。

所有人都看得明白，这人怕是已经中了丧尸病毒，没多少时间好活了。

“爸，是小璇不好，小璇不该离开你的。”周璇哭得悲伤悔恨。

“爸不怪你，爸爸知道，你看见了很多不该看的东西，才跑掉的，咳咳咳。”

“可那是你打算给她看见的吧。”黑渊戳穿男人谎言。

周先华没搭理黑渊，继续抚摸女儿长发。

他的眼神更加涣散，动作僵硬，随着他的抚摸，小姑娘的长发被理到一边，露出不算洁白的脖颈。

倘若周先华还有一点身为父亲的良知，根本不会给周璇那张能在尚呈平平淌的身份卡。

“爸，丧尸病毒是你带到湖城的吧？杰克叔叔，小光哥哥，还有.......他们都是你害成这样的吧？”周璇说出一串熟悉的名字。

“小璇，你是不是责怪父亲太残忍？”

周璇抬头望着父亲，这一刻，他是如此陌生。

周先华眼睛里不再浑浊，而是一种疯狂。

“爸，你...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为什么？”

在周璇简单的世界里，她很难理解父亲的立场。

“呵呵呵，为什么要这么做？”周先华抬起女儿的头，看着她那与自己前妻一模一样的脸。笑得极为讽刺。

“你怎么不问问你母亲，当年为何离开我？”男人大声吼道，他拍打自己早已没了知觉的双腿。

周璇已经成年，不再年幼无知，对男女之事多少懂一些，父母离婚的这些年，她偶尔听母亲哭泣，也偶尔听她抱怨过几句。

父亲的埋怨她听懂了，母亲离开他，根本原因在于父亲车祸后，下半身毫无知觉，夫妻生活，早已成为奢望。

“可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做这一切？”周先华双眸怒瞪，展开双臂高呼。

“我要站起来，我要重新站起来，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站起来。”

“丧尸病毒能让你重新站起来？”黑渊冷声反问。

这个问题出口，周先华终于看向黑渊。

“不错。”

“那你成功了？”黑渊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