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两人脸上均若有所思,只是微微向黑渊点头,暗示他这个考验没有问题。
又看向大师兄黑濯,赫然发现他也陷入思虑当中。
3个能称之为博学的人都露出这种表情,说明这个考验有问题,但这个问题不方面此时回答。
黑渊不想让传令官觉得自己在犹豫,便果断微笑道:“请继续宣读族令。”
实则传令官也不懂为何要黑渊接受这个考验,他知道鬼涧这个地方,虽然地势险要,但比起乾宇峰上铁索桥,太虚洞天这些地方平凡不知何几,普通户外探险者来回一趟也就20来天,像九监中人谁不是如履平地?
他只是个传令官,没有权利干涉族令中的任务,不过以黑族惯常脾性,族令各条考验必定有其深意。
“第七重考验,登门道歉。25年前族选大比开始后不久,各小队进入鬼域,便被一股无形绞杀之力灭杀多人,后经九监查实,是你父亲黑槐擅闯族冢秘境惹怒大阵中生灵所起。被绞杀伤重之人无数,黑族长老阁有详细名单。黑渊必须为父请罪,亲自上门道歉。”
这重考验的时间则从拜师礼后开始,进入凡境报名族比截止。
考验规定,名单上的死伤者家属或后代,需全部以各种形式接受道歉行为,需7成以上以某种方式决定原谅或了结仇怨。
传令官宣读这重考验时,语气都有些颤抖,他担任传令官多年,从未听过这样严苛的任务。
这简直是拿黑渊的小命不停在悬崖上试探啊!
上门道歉?这是哪位长老想出来的任务?
金色配饰传令官额头上虚汗都浮起一层。
这条考验宣读后,墨韵堂里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冷面青年黑渊身上。
黑渊从没像此刻一样觉得屈辱愤怒过,牙都要咬碎了。
另一个比他情绪更愤怒,心情更复杂的人不是师公黑九,也不是老实黑八十八,更不是青梅竹马的蓝兰,不是发小胖子,而是大师兄黑濯。
黑渊不明白,如果当年父亲叛族一事另有隐情他还要给那些人道歉吗
他愤怒,他委屈,他不甘。
这些情绪像肆虐的山洪,像滔天的海啸涌出。
因为情绪狂暴,因为疯狂压抑,他的身体不自觉发抖,额头上青筋暴起。
在他右侧站着师公和老师,他们看着他。
在他左侧站着一众同门,他们鼓励他。
在他身后身畔不远处,宾客们纷纷站起,他们安抚他。
在他面前,金色配饰的传令官看着他,等待他。
所有人都在默默支持他,鼓励他,希望他尽快平复情绪,做出正确抉择。
仿佛过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黑渊大脑里闪过无数画面后,他终于重回清明,提了几个心中疑惑。
“请问,族令里说的以各种形式接受到道歉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传令官双目一亮,眼前年轻人在他心中位置又提了一个档次。
他笑着解释起来。
“是这样的,我们了解过那次叛,”传令官一顿,下意识换了一个词汇:“黑槐事件那次造成的九监子弟死伤事件的家属或亲人中,有一些已经脱离九监各家势力,移居海外;有一些隐居多年不问世事。还有一些直系亲属不存,只剩坟茔墓冢。”
要求黑渊所有人都登门不现实,但换种方式也能通过考验。
移居海外的只要通过电话、视频连线;没有后人的可以去扫墓祭拜。也就是说方式多样,只要黑渊能和对方沟通,达成一致便可。
黑渊点头认可,再继续提问。
“那族令上说需7成以上以某种方式决定原谅或了结仇怨是什么意思?”
这个疑问师公黑九站了出来,替传令官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