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年。
在秘境的10年,黑八十八不断磨练意志,回忆过往,等情绪彻底平复才渐渐悟出些道理来。
“我们这个小队当时在九监所有小队中排名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当年我们年少不知,我们这样的小队却有个致命缺陷。”
“那就是你四师伯太强,我们做这些队友却相对较弱。”
就像著名的木桶理论,一个木桶能装多少水,不取决于最长的板子,而是取决于最短的板子。黑槐的实力再强,他的几个师兄弟妹们相对于他却弱了不少,他们几人才是这只木桶能盛装多少水的衡量标准。
“他出事了,我们才发现我们几个就是一盘散沙,没有能力不够冷静,还想不到任何办法帮助他。”
老师这番话狠狠砸在黑濯心上,说实话,他从没用这种角度思考过问题,也从没想过黑槐叛族一事会牵扯这么多感慨。
他根本没想过老师黑八十八会自责困惑这么多年。
而他似乎在处理问题上确实有如老师所说,喜欢大包大揽,自己有能力解决的,很少假于他人之手。
此时的黑濯是迷惑和茫然的,自己多年的处事风格竟然有错。
换做旁人,换做那些自傲不肯认输,从不愿意自省的人是很难接受这样的批评的。这种事换了谁都会觉得天大的委屈。自己辛苦付出,努力不求回报,却换来不喜和批评。
然而黑濯不是旁人,他是老师的大徒弟,是几人的大师兄,他看上去只是个20岁出出头的毛小伙子,内心却是个经历千帆,踏遍恶浪,尝过苦痛的智者。
他悟了。
是那种柳暗花明、醍醐灌顶般的大彻大悟。
然后他弯腰抱拳,向老师深深鞠了一躬。
“感谢老师教诲。”
得此弟子,黑八十八是由衷觉得宽慰,眼里竟闪出些泪花。不住地点头称好。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两师徒在屋里谈话,没多大一会儿,胖子的头从门框边露出。
这小子最没正形,在老师面前经常耍宝卖乖,偏偏黑八十八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老师,不太约束徒弟的脾气性格,只要没犯原则错误,小范围调皮折腾他是默许的。
老师的宽容助长了胖子气焰,不管大师兄投来的眼刀子,他依然我行我素。
“老师,九爷爷,哦不,是师公到了。跟他来的还有五爷爷。”
胖子还没喜欢喊九爷爷做师公,一时没改口。
黑九和黑五相约来兰桂坊,提前来看看自己的徒弟收徒拜师前的准备。
走进兰桂坊,跨进墨韵堂的一瞬间,黑九就被眼前场景震得哑口。
“可以啊,一模一样布置出来了。”
“这不是当年那些臭小子拜我为师时会场的样子嘛!”
比起飘逸出尘,不食人间烟火,如同世外高人般的黑八十八,黑九却是个朴素到了极致的老头,要不是脸上寸长的刀疤,甚至会被认作来收礼品袋的退休老人。
老人看着墨韵堂里每个物件,老怀安慰。
得知两位老人亲临,兰桂坊各处忙碌的身影都停下动作,向墨韵堂涌来。
“老师您来了?”
“五先生好!”
黑八十八行晚辈礼,他虽然也是黑家教员之一,但论起辈分还是差了两人一辈。黑五年岁比黑九更大,但两人是同辈,所以黑五的身份和老师黑九相同。当得起一句先生。
老师的老师还有老师,只是这位老师的行事作风比较佛,完全放飞自我了。
黑九穿着人字拖,手里还拎着一包新鲜的菜,就来了。
“呵呵,我和五哥正好去菜市场买了韭菜,晚上我包饺子给他吃,顺路来看看你们几个小家伙。”黑九的眼里满是笑容,对眼前的弟子,对弟子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