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相应的才干,你有足够的资本让你坐上这个位置,但你,是威廉的孩子!
你做了什么,威廉和我都清楚!
收起你那一张伪善和假装哀伤的面孔!
让我看见了就恶心!
我之所以还站在这里,留在这个王国里,不是因为你,希望你明白这一点。”
腓特烈平静地听完俾斯麦对自己的指责,并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刚刚被俾斯麦用手指连着用力戳了好几下的地方。
“宰相大人,也许您对我做法不太认可,但父亲确实老了。
他缺少了一些年轻人才具备的东西,所以他才一成不变,这个国家才一成不变。
而您也是一样,您也老了。
我建议,您好好担心自己的身体,不要像父亲一样,突然患病,最后还是落得一抔黄土的下场。”
腓特烈微笑着,那张嘴脸在俾斯麦的眼前就是一个可笑的伪君子,一个可耻的笑面虎。
俾斯麦恨不得一拳将面前这个家伙打死,但他没有这么做,反倒是通过调整呼吸,冷静了下来,幽幽地说了一句,
“每个人都会死,不会有例外的。不管是威廉,还是你我,只是早晚的问题而已。”
腓特烈闻言后却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在威廉一世的墓碑前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俾斯麦见状,一巴掌抽了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腓特烈愣住了。
“你打我?”
“这是你父亲的墓前!”
腓特烈冷冷地看了俾斯麦一眼,便转身离去。
俾斯麦却单膝跪倒了在威廉一世墓前。
天空中下起了丝丝阵雨,淅淅沥沥的雨声遮盖住了俾斯麦那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
先前剧烈的情绪波动使得俾斯麦血液沸腾,医生的药物一般只能起到压制的作用。
一口赤褐色的血液在俾斯麦口中吐出,他费力地尝试着撑起自己的身体,却再一次倒了下去。
嘴角一丝不自觉在咳嗽中带出的涂抹中带着鲜红的血丝,但身体的不适远远不及俾斯麦的心寒。
“威廉,你不杀腓特烈,是因为你宠爱他;情愿被他用慢性毒药毒死,也不去伤害他,但你知道我是你的白手套。
你留下那封信,不就是让我在他犯错的时候除了他么?
你不愿背上食子的罪孽,但却要我背上弑君的恶名。
你将一切都算计好了,却潇洒地走了。
没错,你是真的自私啊!”
俾斯麦的成就由于时代,俾斯麦的落寞也归咎于时代。
俾斯麦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淋着雨走出了陵园。
————
“他竟敢打我!他只是个臣子!”
腓特烈回到王宫后大发雷霆,砸碎了几个名贵的花瓶和盘子后终于冷静了下来。
妖艳的维多利亚皇妃亲切地用绣工精美的手帕为腓特烈擦着额头上因为刚才愤怒而渗出的汗滴,并尽可能温柔地说道,
“忍耐。
那个隐忍多年的腓特烈哪儿去了?
那个风趣幽默,令我着迷的男子可不会像你一样大发脾气哦。”
“我要除了他,将军权捏到自己的手里。”
腓特烈冷静下来,苦闷地坐在了维多利亚皇妃的身边。
“不要操之过急,发展你的心腹,再慢慢剪除俾斯麦的助力,等他孤立无援的时候,再将他打到谷底。
你只能这样一步一步走,万一现在俾斯麦发难,明天躺在皇陵里的就是你了。”
维多利亚皇妃收起了手帕,轻轻捏着腓特烈的肩膀。
“我明白,我都明白,但我忍不了这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