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四这一步纯粹在赌,若是他一个人过来,他倒是可以做到身上不带一文钱,哪怕是一路乞讨过来,他也是能做到的。
可和郭芙蓉一起,他可舍不得郭芙蓉吃苦,虽然郭芙蓉也表示过自己愿意吃苦,但是高二四依旧不愿意,这两人争论了好一阵,才决定在三十里外把马匹寄养在一家马厩里,二人徒步前来。
当然,钱可是不放心寄养在马厩里的,除了钱,还有包袱里一路上给郭芙蓉买的各种新鲜小玩意。
若是在其他人府邸面前这般说,只要别人有心,将包袱一打开,便知道二人是说谎了。
不过高二四赌对了,守门的士兵果然没有怀疑过高二四的话。
毕竟,这年头饿死的人不是少数,加上张士诚整日灌输的那一套做人要光明磊落的思想,让手下的士兵们也不屑于去弄那些乱七八糟的,自然,对其他人也多了不少信任。
不过好在张士诚在苏州一带名声很大,大家都知道他为人很好,所以也没人骗到他头上来。
这士兵听高二四这般说,又看了看高二四的身子骨,觉得虽不算十分健壮,可也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估计在之前也是能吃饱饭的。
“哦?我看你妻子生得也还标致,为何劫匪只劫财?”这倒不是士兵多心,实在是郭芙蓉现在就算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脸上也脏兮兮的,可依然掩盖不住她的美貌。
高二四似乎听见士兵夸自家妻子貌美,有些得意,可似乎有想到了什么,得意之色一闪而过,继而愤愤的说,“一开始我以为他们只是劫财,便想着花钱消灾,就老老实实的将财物都拿了出去,可他们竟还打起了我妻子的主意!”
说到此,高二四有些咬牙切齿,随即撸起了袖子,露出了一条深可见骨的刀伤,看样子是新伤,“你看着,就是我和那些强盗拼命的时候留下的。若不是我与那伙强盗拼了命,我们何止是被劫财这么简单?我高二四虽不是什么高手,可只要吃饱了,真要打起架来,个人还是近不了我的身的。”
此时,高二四又露出了沮丧的表情,“可惜他们一行有十余人,我这寡不敌众,还有妻子要照顾,实在是招架不住,加上他们又有刀,我们夫妻二人又手无寸铁。正好在此时有元军经过,那帮劫匪才四散逃了去,我与我妻子趁乱躲了起来,等元军走后才出来赶往这里的。”
士兵倒是不相信高二四说的什么个人近不了身,不过他却是听进了元军经过的事,“元军?你遇到了多少元军?”
“没多少,看那样子,似乎是探子。”高二四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我们夫妻二人躲起来时,听其中一个探子说什么,‘哈哈哈,这一路也太顺利了,我这就回去禀告元帅,让元帅带着百万大军将高邮团团围住,让那张士诚做一个瓮中之鳖!’对了,小人似乎听见那探子说的元帅是什么坨坨……”
“脱脱?百万大军?”那士兵听了高二四的话瞬间大惊失色,立刻走来扯着高二四的领口,“你说的可是真的?”
高二四点了点头,“是啊,我听到那探子就是这般说的,军爷,您怎么了?”
那士兵不理会高二四,松开高二四就要进屋去。
高二四在后面喊道,“喂,军爷,您不必当真吧,我估计也就是那探子吹牛呢,还百万大军,估计也就一百个人吧,哈哈哈,还有什么坨坨元帅,一听就是个没卵子的。”
“你知道个屁!”士兵瞪了高二四一眼,转身进了屋。
高二四知道自己的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可嘴里还是着急的喊着,“军爷,军爷,小人是来投靠张元帅的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门口的另一个士兵看了看高二四,“喂,你刚才说的,三四个人近不了你的身,是吹牛的吧?”
“咋是吹牛啦?只要让我吃饱,绝对没问题。”高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