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士程负手站于船头,望着远处的夜幕沉沉降下,空中星月交辉,下映河流点点星光,也映的满船清辉。船行于水上,宛如游于浩瀚星河,立于舟上,似是俯瞰九霄云天。风吹浪声,舟行波声,更是让置身其中之人宛如登仙。
此时的赵士程让这水天之色耀的熠熠生辉,举止洒脱飘逸,令一旁望着的滕安时不由惊叹道:“郡王真乃谪仙之人。”
一旁赵宥蔑了一眼道:“你这阿谀奉承的功夫可是真不错。”见赵士程转身走来,又忙谄媚道:“什么谪仙人,我家郡王分明已羽化登仙,是真真正正的仙人。”
对二人的言辞,赵士程虽表面推辞了几句但内心还是颇为受用的,拍着二人的肩膀道:“行了,你二人也四周看看吧,不用在这儿候着了。”
滕安时听到后立马兴奋的躬身退下,赵宥却还站在一旁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见赵士程又往船边移去,也忙跟上了去,且一直用身体护着,生怕船只摇动,让赵士程摔倒甚至掉下船去,直到看见赵士程扶稳栏杆这才放下心来。
“你去请何参政、曹知合去二楼厅中等候,说我有要事相商。”赵士程还是那般平静,但赵宥知道,自家主人把其他人支开必是大事,也不多言,忙去寻那二人。
找到二人后,二人也无疑问便爽快的答应,这倒令赵宥颇为震惊,本想着还要一番软磨硬泡,没想到竟这么顺利。但二人却一路踱步,边走边看着两岸景色闲聊着,这可着实急坏了后面跟随得赵宥。
赵宥无奈下,只得向前快走了几步,贴近二人,二人惊愕的瞥了一眼紧跟的赵宥,忙往前走了几步拉开前后距离,可赵宥再次跟近,如此反复,前面二人越行越快,等来在楼下,准备登楼时,何铸被后方之人逼得一脚踩空前扑,不是一旁曹勋及时搀扶,怕此时已重重摔倒在地,人虽没摔到,但幞头却倾斜掉下,看着好不狼狈。待何铸稳定身形整好衣冠后,恶狠狠的斜了赵宥一眼,拂袖继续登楼。
三人来在二楼厅中,只见赵士程端坐正中,看见来人,也不似之前那般披怀虚谷,只是对着赵宥不紧不慢道:“你去门外候着,不许任何人接近。”
见赵士程也无礼让之意,二人颇显不满的各自寻位坐下。几人心中此刻不知在想些什么,厅中此刻也是一片寂静。曹勋左右看了看,见那二人也无意开口讲话,忙开口打破这死寂道:“不知郡王找我等有何事相商,不妨之言相告。”
赵士程也不答,只是默默地从袖中掏出用火漆封缄的竹筒,放于一旁几上,这才开口道:“这里面装的是官家的旨令,官家命我等上船后交与你二人。”
二人听后忙趋步向前,查看筒中旨令。纸上字迹太小又加之厅中太暗,二人不得不一同挤在灯火下,细细查验旨令真伪,待验证属实后又忙查看纸上内容。
二人看完后表情稍显疑惑,对视一眼后,又忙将旨令交给赵士程:“官家令我二人看过后交你查验焚毁。”
赵士程接过旨令细细地读了一遍,读完后,在何、曹二人地注视下于灯中焚毁,待二人查验过无误后,这才缓缓道:“官家交代你们之事与我并无二致,此一去不说是山高水险,但你我三人肩上的责任也是艰难繁重。蒙官家信任,遣我此次使金,且让我全权负责出使事宜。今后士程若有得罪二位的地方,还请两位多多见谅。”
何铸、曹勋二人迟疑片刻后还是应道:“既然官家如此信任郡王,又专门降下旨意,我等今后定是遵从郡王决断。”
“此次出使,名为迎先帝梓宫,奉太后还朝,但你我都知是我朝要与金人议和,身为使者,也注定是要背负骂名的,但我等更应尽力一搏,纵使埋骨他乡,也要尽力保全我大宋山河。望你我三人今后能戮力同心,共克艰难,士程今日在这里先拜谢二位了。”赵士程哽咽道,说罢,起身向二人深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