囔道“可是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冀漾拿着帕子,轻擦着花沅嘴角沾上的汤汁,打趣道“原来我去考棚里,不是答卷去的,而是馋嘴才去的?”
顿了顿,继续道“待我去了考场,沅儿独自留在竹楼,我实在不放心,便让屠维在楼下同雏鹰玩。”
“这里紧邻灵岩寺,又这么多武僧了,有什么可担心的?
哥哥就尽管放心!
待时再拿个案首回来,才对得起冀六步与玄黓公子的名号!”
“好!”冀漾是干活的一把好手,推磨的速度比驴子都利落,不到一刻就弄好了。
花沅将刚出炉的冰豆浆、茶鸡蛋摆好,又往考篮里,给冀漾塞考棚里食的广元凉面,五谷杂粮的粉,一律都用纯银的食盒装。
冀漾的目光就未离开过花沅,瞧着他对自己的关心,不由得嘴角微微勾起,心里泛暖。
他想把她的模样刻在心中,永永远远。
临行前,花沅帮着再次检查了一遍考牌等物。
笔墨纸砚一应用品俱全。
这才让冀漾提着考篮走出小楼。
梨花坳临别时,花沅小肉手攥成个拳头,鼓励道“哥哥,加油!”
“知道,在家等我。”
冀漾看着她给自己鼓劲,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便被甜蜜填满,溢出的笑容止都止不住。
他走的一步三回头,背起考篮,再次望着花沅立在梨树下越来越小的娇影,不舍的离开。
花沅在村口送走了冀漾,便打算回去补眠,但走着走着,就觉得很热。
虽然金乌还未升起,但温度依旧很高。
于是,她在门上贴了字条,给还在睡懒觉的屠维等人。
让他们自行解决伙食。
她锁了门,带着二头小鹰溜溜哒哒去了药泉湖戏水。
小鹰崽子很精明,跟着屠维学会了翱翔,但依旧把花沅当成娘亲一般,不用栓绳也会围着她飞,这让屠维嫉妒得捉耳挠腮。
花沅没有拴鸟的习惯,给二鹰足够的尊重与宠爱,当弟弟妹妹一般疼惜。
药泉湖不管外面再热、再冷,依旧四季如春,草木旺盛。
峰峦叠嶂,碧水如镜,青山浮水,倒影翩翩。
尖刀似的小山,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山水山水,让山与水交融。
花沅让“小白鸡”自行玩耍,山里没什么野兽,猛禽伤不到它两。
她穿着白色里衣,趟进药泉湖里,滚了几圈,狗刨似的游起来。
温凉的湖水,不冷不热,舒服极了。
玩累了,便惬意的倚在大石上小憩一会。
做了一个梦,梦境很真实。
她看见林淑清绕过边振明这个知县,直接给匪首写信。
命匪寇把灵岩寺上下全部灭口。
紧接着,熊熊恶火将一切化作灰烬。
整个灵岩寺,包括屠维等人,也被烈火焚烧殆尽……
骤然,花沅打起寒颤。
被噩梦乍然惊醒。
太可怕了。
她恍惚的望向周遭。
山野清明,绿树成荫。
幸好是梦!
林淑清就是再丧心病狂,也不可能把整个灵岩寺给屠尽。
且不说佛门净地,单说玄和给她们医治,就算是施恩了,而且林淑清造孽深重,也会担心再遭报应吧?
毕竟花堂都五雷轰顶了,哪里还敢火烧寺庙,屠戮僧侣?
再说,阁臣大人下令拦截两地所有往来的书信。
只要走驿站,昭阳就全部都能得知。
花府至今都以为冀漾就是人人嫌恶的棺材子。
就是要报复都无门,一切悲剧,都只会以为是天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