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呢!说打就打!都是成了亲的人了!您好歹顾忌些吧!”
三皇子头被打得偏倒一旁,隔了半晌方抬起头来,眼神绿油油的,像闻见血腥味的狼崽子。
“你休得胡乱安排!”
曲贵妃疾言厉色道,“一颗棋子安排下去,什么时候该走哪一步!都是未雨绸缪的!十个月!足足十个月!纵使叫她生了下来,咱们也不是没有机会!——甚至打击更大!一个产下的皇嗣被谋害,和一个尚在腹中的胎儿被谋害,岂可相提并论!”
三皇子紧紧抿唇,眉目间阴晴不定。
曲贵妃陡然响起什么来,猛地一惊,手如触到了火苗星子一般,猛地往回一缩,艰难克制住自己挑眉的冲动,“你在害怕什么!”
他在害怕什么!?
他害怕王氏那个小娼妇扛不住事儿,把他们的事儿捅破了天!
三皇子眉梢一黯,陡然回想起数天前,王氏趁夜面色如死灰地找到他,拽着他袖子,语声嘶哑,“...你是二十日前,圣人是十八日前...这孩子...这孩子...我也不知道是你的还是圣人的...若是被发现,我和孩子谁也活不成!三哥!”
王氏那不经事、没出息的样儿。
就算是他的种,又怎么样了!?
谁还能知道?!
谁还能验出来?!
可他昨日在敬和宫和王氏再打了个照面时,才发现王氏灰白一张脸,神色中惴惴不安,好似下一刻就会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以求得安宁。
这个小娼妇,相貌美是美,床上功夫也是上佳,亦柔顺妩媚,被他趁着在敬和宫偶尔一见的三两下功夫便哄上了床,如此才发现这贱人伺候男人是一绝...否则父皇看惯了美人儿,也不会宠爱她这么久。
只是太藏不住事儿。
屁大点事儿,便惶惶不可终日。
这个胆子,还进宫来闯荡。
若不是有敬和宫暗中庇护,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曲贵妃见儿子久久不答话,心头顿生出一番惊惶的念头,一巴掌再挥到儿子脸上,却因心里有事儿,手上力道没掌握好,反倒打歪了,曲贵妃提起高声,怒喝道,“你到底瞒着我做了什么!”
三皇子蹙着眉头,抬了抬眼,隔了一会儿方挑眉笑了笑,“母妃都猜到了,又何必再问。这事儿脏,没得辱没了母妃耳朵。”
曲贵妃手捂住胸口,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儿子,隔了半晌方气急攻心,直打儿子的肩头,“你你你!你怎的这般糊涂!左不过一个女人!你若喜欢,叫你舅舅再去找便是!怎干出这般张狂之事!若叫你父皇知道了!怕是要生剐了你!”
曲贵妃眉目一凛,福至心灵般一下子愣住了,“王氏的腹中子...”
三皇子没说话。
王氏自己都闹不清,他又如何闹得清?
曲贵妃胸口陡然生起一股混沌气,怒火一下子冲上了天灵盖,劈头盖脸地朝儿子打去,“女人!女人!又是女人!你如何同你父皇一样!先头那张霁娘!闹了好大个没脸!如今又是王氏!这可是你父皇的女人!”
三皇子在乱中拿手臂胡乱挡住了曲贵妃的拍打。
在心里冷哼了一声。
父皇的女人,动不得?
凭什么动不得?
北疆的规矩,父死子继。
等父皇死的那天,无论是这大魏的江山,还是阖宫的女人,哪一样不是他的?
曲贵妃养尊处优一辈子,气得狠了,拍了几下便拍不动了,顺势坐到了三皇子身侧,微微喘了喘气,扶了扶鬓边的金钗,语气冷冽犀利,眼神像一把刀子似的扎到儿子脸上,“韬光养晦、卧薪尝胆...你舅舅什么时候叫你动,你再什么时候动,甭自己拿主意!”
西郊围猎那次,就是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