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官吏,更是一个合格的世家子。”
徐慨轻声笑了笑,“知道合格的世家子是什么意思吗?”
含钏摇摇头。
她身边都是些不合格的世家子。
比如油头粉面张三郎,眼大无脑岳七娘,纯善好骗尚齐欢,偶尔反轴左三娘。
噢,还有个曹醒,但自家哥哥不算世家子,算暴发户。
徐慨轻轻抬了抬下颌,身形向后一靠,“以家族为重,以大局为重,以姓氏为重.”徐慨转了眸子,添了一句,“对男女情谊上看得不重,房里早已有了三两个通房,只等正室一进门,便可将通房抬成妾。”
就像...宫里的圣人。
很标准的世家子心态。
妻子就像合伙人,门当户对,手腕心智相差不大,对外能应付诡谲多变的朝廷更迭,对内能当好大房,打理庶务,管束妾室,教养庶子庶女,甚至还要帮着夫君收纳合心意的女人。
左三娘能做到吗?
含钏听着心里都有些发慌,更何况左三娘。
她与徐慨是定情在前,议亲在后,她的许多手段和眼界都是徐慨教的,那是因为她和徐慨两情相悦,徐慨愿意等她成长,她也愿意努力向前奔跑。
可老左和尚家哥哥...
今日谁都看得出来,尚家哥哥对老左从心底里是没什么特殊的情愫的。
含钏闷了闷。
徐慨反倒笑起来,“人家自己都不慌乱,你慌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咱如今就安心等着吧,要么元行上门提亲,要么左三姑娘了断嫁人,总会有个结果的。”
含钏轻轻点了点头。
和徐慨絮叨完,含钏感觉轻松了很多。
两个人凑在一起,又说起今天的亲事,又说起一些个不那么要紧的闲事儿。
基本上只能听见含钏的声音,偶尔听见徐慨“嗯”“啊”“噢”“然后呢”的捧哏声。
堂中沙漏簌簌的声音,再看月亮悬挂高空,便知天色已晚。
徐慨站起身来,预备朝外走,刚踏出一步,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半眯着眼睛低下头,嘴唇如蜻蜓点水般在含钏软软润润的唇上轻扫而过。
含钏一下子僵在原地!
这是...这是这辈子,徐慨第一次吻她!
还是吻她的嘴唇!
含钏睁大眼睛,鼻尖萦绕着徐慨身上特有的冷冽松柏香。
徐慨再笑了笑。
今日不知怎么的。
他特别想靠近含钏。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满眼的双喜红,便感动于有情人成眷属?
亦或许是大半年的等待太过漫长,他总得收一收利息?
更或许是,今日他不用一直担心他那不长眼的大舅子跳出来棒打鸳鸯?
不知为何,反正很想靠近。
徐慨感知于嘴唇上自家姑娘凉凉的温度,克制地用手轻轻地点了点含钏的嘴,弯下腰,凑到含钏的耳边轻声道,“你就当我也溺水了,一定要嘴对嘴,才能活过来吧。”
第二日,含钏醒了个大早,一睁眼便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嘴唇,躺在床上了良久方起了床,刚到薛老夫人的正院子,便听见了热热闹闹的,想来是曹醒带着新妇来问安了。
含钏刚一走进正堂,听薛老夫人笑盈盈的声音。
“...可还惯?睡得可好?昨儿个累着了吧?”
薛珍珠老太太有一点好。
行事不扭捏。
她没想过味的事儿,怎么着都是不行的。
一旦她想过味了,便不会扭扭捏捏地做张拿乔。
“都好的,咱们家比媳妇儿之前在北京买的宅子大很多,昨儿个一进屋子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