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您本就是续弦,在原配正室的牌位前,是要执妾礼的。方才老身不说话、不搭腔,原是给您脸面。您既然自个儿都不觉得自个儿脸面值钱,那老身岂不是白做好人?”
续弦...
执妾礼...
卢夫人紧致娇俏的脸,陡然出现了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你你你!”
薛老夫人眼皮子一耷拉,素来慈眉善目的脸上挂着如春日暖阳一般的微笑,“你什么你?素日自诩文化人,却不干文化事儿——老身痴长你几岁,虽同你夫君差不多的年岁,但论辈分,还是担得起您一句婶娘的。”
和卢夫人差不多的年岁...唤婶娘...
左三娘一张脸涨得通红,手紧紧掐住含钏的虎口,强迫自己别笑出声。
左三娘头一歪,往含钏这处一靠,憋着笑道,“...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树梨花压海棠...柳阁老比这位年轻的续弦年长约莫三十岁...”
含钏没理解为啥左三娘笑得这么开心。
同时也不理解,为啥老左要憋笑,掐的是她的手?
卢夫人气得快要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一张俏脸涨得像猪肝似的,红得发紫。
乔夫人还想开口劝和,却见薛老夫人神色淡淡地一边低头理裙裾,一边语声清淡地继续说道,“卢夫人,您说的这些话,您自个儿好好想想。什么换亲?什么再嫁?什么曹家帮圣人解决掉一桩大麻烦?您自个儿好生想,想想,这些话,这些意思是您的主意,还是您夫君的主意?”
薛老夫人掸了掸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抬起头来,“柳阁老是老臣了,又蒙了圣恩入阁拜相,莫不是他老人家也觉得县主再嫁是丢脸?曹家高攀是趋名逐利?下赐婚谕旨的老太后是老眼昏花了!是心智癫乱了!是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