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前菜,十二道大菜,两道炖汤,两道小食,主食有竹荪鸡丝银丝面和虾仁瑶柱炒饭,是很标准的席面菜。
含钏吃得连连点头,席面味道很不错,该鲜的鲜气,该辣的辣,该香的香,便是有几道不太对味的菜品,也只是瑕不掩瑜,整体而言,若满分十分,可打八分。
许都是小姑娘一桌,倒也没严格遵照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大家伙拿帕子掩唇,小小声地说着话儿。
含钏右手边的北国公家姑娘笑着靠过来,眼神满是好奇,低声道,“听说您先前儿是宫里的御厨?”
含钏抿唇一笑,“那倒谈不上,只是御膳房的帮厨罢了,主厨师傅都是最最顶尖的掌勺。”
北国公大姑娘才十三岁,面容稚嫩,一声轻叹,“那您现在的食肆,还开吗?”
含钏笑着点头,“开的,就在东堂子胡同,两间食肆挨着的,一处叫‘时甜’,一处叫‘时鲜’,‘时甜’只接待女客,招待的都是甜甜糯糯的小食。若您得了空,您来,儿请您吃上一盏八宝木薯丸子牛乳茶,再配一碟香香甜甜的金乳酥,一准教您不虚此行。”
北国公大姑娘再一声惊叹,看含钏的眼神多了几分崇拜。
太厉害了!
竟然自己开了个店!
“真的有人去吃饭吗?”含钏隔壁的隔壁那位小姑娘支棱个耳朵听,听了半天,没忍住,终于开了口。
含钏失笑,“若无人去吃饭,这食肆还开个什么劲儿呢!”
“吃饭的人多吗?店里都是卖什么菜式的?您自个儿下厨吗?您食肆的食材都是您自己去买吗?”那小姑娘像支火铳,问题像炮竹似的,一个接一个,“还有还有!您食肆赚银子吗!”
含钏笑起来。
这些个大家小姐,虽是家里要教导庶务,却不曾真真切切打理过一间铺子或是一处庄头,对开店赚钱的概念就像...
含钏看那个小姑娘眼神闪闪亮亮的,又好奇又疑惑。
就像..听故事一样?
含钏笑着放了筷子,双手放在膝盖头上,认真回答,“吃饭的人还算多,有时候还需要等位;当季什么新鲜便卖什么,不拘什么菜式;往前自个儿下厨,如今换了身衣裳,便要为家里人考量了,故而现在只定定菜式、或是指导主厨做菜;店里的海味干货均是从福建采购船运而来,新鲜的食材都是在东郊集市预定,当天运送...”
至于赚银子...
含钏莞尔一笑,露出两个小小的灵动的梨涡,“若是不赚银子?儿还开这食肆作甚?”
“那些个做生意说亏本买卖的,您千万别掏银子——不诚信不道德,一准儿是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