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货,以为攀上曹家便多了不得了,对吧!”张氏手合并放在笑起来,“一天当丫头,一辈子都是下贱人!都是伺候别人的人!别人面上尊你一声曹家姑娘,心里却想象你为奴为仆当狗的时候!”
当知道“时鲜”那个不要脸的掌柜,摇身一变成了曹家二姑娘的时候,她肺都要气炸了。
凭什么?
一个丫头,一个整日整日绕着灶台转,像狗一样在宫里头卑躬屈膝的贱人,竟一跃成为了天下漕帮的大小姐!
她也配!?
她也配人家唤她一声姑娘!?
这死贱人干的恶心勾当少吗?先头她都快要成为秦王妃了,在那食肆吃了一顿饭,不仅鸡飞蛋打,张家还平白担上个祖坟没埋好的名声。
刚刚要起复的张家,一下子又被圣人摁了下来!她气不过,告诉了祖母,祖母便去为她出头!谁曾料到祖母也在那处吃了瘪!当着诸人被一个粗布麻衣的平民老太婆逼问,可谓是落荒而逃!
后来祖母一打听。
嗬!
那为这贱人出头的老太婆,是漕运曹家的人!
后来还听说那贱人和曹家认了亲,成了曹家名正言顺的二姑娘!
这贱人,运道这么好?
究竟是凭什么?
张氏声音略显尖利,并未刻意控制,不知为何,她看到那死贱人的这张漂亮脸蛋就像拿碎瓷片割破!划花!让这个贱人不能再顶着这张脸出来招摇!
呵呵。
为什么“时鲜”生意那么好?
她可是仔仔细细审视过的,那里吃饭的男人这么多,谁知道这小贱人会用哪种方法留住这些男食客呢?
张氏这么想着,话便跟着自然而然地说了出口,笑盈盈地朝薛老夫人福了个身,“您可要看仔细了,这丫头进宫出宫、开店做生意,在人堆里浮浮沉沉,不仅有女人,更多的可是男人...”
官牙本是三教九流之地,两户富贵人家当面吵架本就是件稀奇事儿,一时间大家伙的眼神都有意无意地往这处瞄。
关注的人越多,张氏便越得意。
“您人贵事忙,匆匆忙忙认了这姑娘,可一定要三思呀。这种姑娘从小到大就在低贱卑劣的环境里长大,如今就算刷上了绿漆也变不成优等的黄瓜。”张氏抿唇笑了笑,眼神露出几分精光,“您才从江淮来没几天,京城宫里的事儿您没听说过也实属正常。您不知道——”
张氏刻意将身体压低。
人群肉眼可见地,不由自主地随着她倾斜身形。
“能在宫里混得开的好看丫头,多半从小就学会的迎上媚上的本事。您自个儿想想,宫中女使的上级是谁?还不是各宫经年的太监!”张氏直起身子来,出了口气,顿感胸腔轻松,“宫里有‘对事’‘菜户’...”
张氏话还没说完。
便听“啪嗒”一声!
薛老夫人稳准狠地扬起手来,一巴掌扇在了张氏的左脸!
众目睽睽之下。
人来人往之中。
京畿漕运使司曹家老夫人,给了富康大长公主家的小娘子一耳光!
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啊!
渐渐从雅间走出来的夫人奶奶们,皆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眼神不加掩饰地往这处捎。
张氏不可置信地捂住脸,瞪大了眼睛看向薛太夫人。
她好心提醒,为什么会被甩一巴掌?!
“祖母!”张氏语带哭腔,转头奔向富康大长公主。
富康大长公主也怔愣着惊住了。
她想来想去,也没想过曹家这老太婆会动手打人?
是,甩耳光也爽,她也喜欢甩耳光,可她甩的都是下等人的耳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