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么敏感的宅子落到曲家的手里,那么曲家买到的几率便非常小了。
曲家人,喊价,只是想拼一拼吧?
在众人以为宣威大将军府势在必得时,闯出了一个程咬金。
“富康大长公主府,八千两!”
含钏心头一跳。
薛老夫人以为含钏想起那天富康大长公主那恶妇人的嘴脸,安抚似的拍了拍含钏的手背,轻声道,“钏儿,莫怕,便是再来十个富康,祖母也挨个儿给你打回去。”
含钏扯开嘴角笑了笑。
这该死的张家人,带给她的阴影,真不是一般的大呀。
富康大长公主从天而降,加入战局。
厅堂里喊价喊得虎虎生威。
让人诧异的是,刚刚势在必得的宣威大将军府,如今一声不吭,连价都不出了。
外面叫得热火朝天,薛老夫人偏头同近身的丫鬟细说了两句,没一会儿厅堂里便传来了知客嘹亮的声音——“京畿漕运使司曹家,一万两!”
这是众买家心中的最高价了!
大厅里一片哗然!
这是杀出的哪路神仙!
开口就是宅子的最高价!
还要不要人喊价了!
喊价的意义在哪里!?
知客朗声道,“京畿漕运使司曹家,一万两一次!”
“一万两两次!”
快要落锤时,再次有人举牌。
知客顺势改口,“富康大长公主府,一万两一千两!”
含钏总感觉隔壁雅间有目光在往这处看,一转头,却除了严丝合缝的木板,看不到任何一丝光亮。
薛老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千一千的加...小家子气得很!”
没一会儿,厅堂里又传出叫价声——“京畿漕运使司曹家,一万五千两!”
含钏心里抖了抖。
一万五千两啊..
她要卖多少例桌席呀...
小双儿已经麻木了。
有啥好惊讶的?
自己主家有钱,是第一天知道吗?
一万五千两银子算什么?
什么也不算,就算薛老夫人手指缝里漏出的点点滴水。
知客数着次数,第三次快要落锤时,又有了变数。
“富康大长公主府,一万六千两!”
含钏只听雅间传来“啪”的一声。
薛老夫人把茶盏重重地砸到了桌上来,眉宇间出现了刚刚买下赤金弥勒佛时如出一辙——坚毅的神情。
果然——
“京畿漕运使司曹家,二万两雪花银!”
“二万两一次!”
“二万两两次!”
“二万两三次!”
锤子重重落下!
摆在雅间东南角的那柱香,正好燃到了底部。
含钏抹了把额头,一手都是冰冰凉凉、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早知道,她是正经八百的富家千金,她...她还这么努力做什么啊!
薛老夫人向后一靠,露出了舒心而满足的笑容。
花了两万两雪花银的老太太,是有资格露出这样笑容的。
不过...
“祖母,咱们家初来乍到,哥哥如今还只是个四品官儿,您便如此大手笔地和京城权贵竞争,买下这么一处宅子...”含钏有些冒冷汗,“会不会...有行事乖张之嫌?”
薛老夫人笑得很亲切,买完宅子的老太太心情极好无比,揽过含钏,笑道,“咱们不买宅子,行事就不乖张了吗?你想想,当初捐给朝廷修缮河道的那十万两银子,都在嘲讽咱们曹家拿钱开路,为你哥哥买了个京官儿...我呸!”
购完房子的老太太连呸都呸出了几分喜悦,“既然担了这个名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