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过奖了,过奖了。
担不上,担不上...
含钏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开玩笑,曹家那个宅子,庭院里可是有湖的!
没有二三千两,能拿下来?
她上哪儿去偷二三千两银子...
还有秦王府。
通过和亲的方法,合理并购倒是可行...
不过,曹同知说起那位挺身而出帮了她的老夫人,含钏看了看满院子摞成小山的海货,笑着邀请,“...说起您祖母,上次的事儿还没好好谢谢她老人家。上回夜里太晚了,后日看您有空没,若您有空,邀您与薛老夫人来‘时鲜’吃一吃新菜,您看成吗?”
含钏想了想曹同知的年岁,又添了一句,“也邀您府上的女眷一同前往。”
既然薛老夫人都从江淮来了,那曹同知家中的妻室也必定一并来了的?
曹同知都多大年纪了,应当早有妻室了吧?
曹同知想了想,一口应下,“后日能行。”又笑了笑,“就某与祖母两个人,家中再无女眷了。”
哎哟。
刚那话儿可没说好。
含钏蹙了蹙眉。
这年岁都还没娶亲的,要么是自个儿有问题,要么是家里有问题,要么是天老爷让你有问题...否则早该急了!
无论哪里有问题,刚自个儿那话说得有戳人伤疤之嫌...
含钏想张口补救,却被曹同知一眼戳穿,“您什么意思,某心里明白的!”
曹同知笑得豁然,“故事很长,一两句话说不完,若哪日有空,某坐下来与您好好说。”
这倒也不必...
毕竟是人家的家事。
含钏抿嘴笑起来,岔开了话题,“那便后日恭候您大驾光临了!”
曹同知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再看这一院子的好东西,颇有些心动,“闽菜不好摆弄,尤其是海味,很是验校功力...便静候您的大餐了。”
为啥定后日?
因为发各类海货干货,至少需要十二个时辰。
东西一来,含钏马不停蹄地择取出上品,取了鱼翅、鱼唇、淡鲍鱼、刺参、鱼肚沸水微火炖煮小半个时辰后,挨个儿洗去沙粒,再照顾着灶台,文火慢煮三个时辰,捞出后用清水浸泡六个时辰,最后再将耐煮有独特气味的干货选出来放上葱姜蒸上一个时辰。
这道菜,是道大菜。
更是道,很贵的菜。
光是食材,不论耗时耗功,这道菜都是无论在哪里都能撑场子的硬菜。
所有所需食材都处理待用时,已是宴请当天早上了,含钏忙忙碌碌地另发好金笋丝、剁蓉鸡脯肉已作鸡蓉金笋丝,又杀了只嫩母鸡作烘淡糟鸡,另备下罗汉钱、椒盐排骨、提菜虾排这些个福建东南名菜,最后备下燕丸作为宴席收衬的主食。
打主力的,自然是桌席正中间的那盅佛跳墙。
待天色渐黑下来,含钏开始烧锅,放入猪油、鸡块、鸭块、肚块、鸡胗、猪蹄尖、羊肘等用沸水汆过,已净去血水的食材,在依次加入鲍鱼、豆油、葱、姜、茴香、桂皮和绍酒,加盖煮后撤去香料。鱼翅中加入火腿、干贝,用竹篦夹好,并用麻线扎紧,装入坛口,坛口用干荷叶盖住,上压一小碗,防止走味。
微火煨一个时辰后,将花冬菇、笋、刺身、鱼唇、萝卜球、鸡蛋、鱼肚下锅,加鸡高汤、粗盐调匀,留了崔二专程看火——别的不说,论心细踏实,在食肆里,崔二要排第二,便无人敢排第一。
含钏特意留了一桌与厅堂隔开的雅舍。
天渐渐黑下来,曹同知与薛老夫人一并入内,含钏将灶屋安顿好,专门换了身新制的、衣柜里难得拿得出台面的绸缎袄子,另用芙蓉粉敷了面,再用烧焦了的小木棒子描了眉毛,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