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注定要成为大报首席记者的朋友,这今后的媒体资源是可以想象的。
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覃勇现在就有了这种心态。
就这样,郑毅在医院休养的第二天,他就托病在医院里写好了一个长篇通讯报道。
题目《殇,图瓦窑一位白发老娘的泣喊》
郑毅以他租住的一位孤寡老妇为切入点。
用老妇的回忆开始揭露了图瓦窑那些触目惊心的、令人发指的恶性。
老妇原本有三个儿子,都结婚成家了。
也算是比较幸福,虽然没有小康但是也算温饱有余。
直到有一天图瓦窑忽然发现大量煤矿,且十分容易开采。
一下子,各种资本涌了进来。
村里年轻人都下矿洞了。
每家每户忽然就像过年一样,男人每月都那会万儿八千的工资。
一时之间图瓦窑村成为远近闻名的富裕村。
可是好景不长,随着滥采滥挖。
一两年后,图瓦窑的矿洞就想蜘蛛网,星罗密布。
由于都是小作坊,根本就没有任何真正意义上的安全防护。
某一天,一个矿洞塌了,活埋了十三个矿工……
那一次老妇的大儿子在里面。
没过多久矿洞又塌了两个地方。
老妇的三儿子在里面。
接着没到过年,接连矿洞坍塌。
老妇最后的二儿子也没逃脱……
大儿子赔了十万,大媳妇卷着钱,带着自己的大孙子,走了自此杳无音信。
……
最后就剩老妇一人,独自守在那所老房子里,见天去街上捡点垃圾捡点菜叶苦熬。
因为没有了土地也没了体力。
老妇只能一天天的捱。
知道郑毅的出现,租走来了她的一间房,每月能给她300元。
她似乎脸上才依稀有了那么一点生气。
……
通讯很长。
大概8000字,覃勇看了都义愤填膺,里面没有任何控诉。
只是那里面冷冰冰的数字,让人惊悚。
这个老妇的嘴里,死亡的矿工数超过了百人,这是什么概念啊?
更可怕的是死这么多人,似乎没有上级知道,一切都很平静,没人闹事,没人报案……
人命低贱到似乎十万都已经足够让亲属全部闭嘴,这样的事情不是天荒夜谭,而是图瓦窑活生生发生的现实。
郑毅把报道发出去了。
不过等了三天也没见报。
最后郑毅急了,说要去论坛上发表。
被覃勇拉住了。
果然再过了两天,一份两个苍劲的红彤彤大字扉页出现在郑毅的手上。
郑毅一下子坐了起来。
……
内参
郑毅激动的翻开扉页,然后就是他的那盘通讯报道。
右上角还有书法软笔写的几个大字。
简直是岂有此理,一定要严查到底,不管涉及到谁,都给我依法办事,署名的三个字,让郑毅差点眩晕过去。
巨大的幸福,让他几乎不能自已。
虽然没有见报,但是这种批示远比任何舆论倒灌要有效得多。
在可见的未来,不用说。
这个省从图瓦窑村开始,必然将迎来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郑毅真的觉得,自己从事十年左右的记者生涯一来,这是自己最高光的时刻。
此时他满脸激动的潮红色。
那种兴奋,想说却又要生生憋住的表情,很好的表明了他此时纠结的心情。
覃勇实际是瞄到了那两个字。
能上这个,对大报那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