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双车转,桥小百座横。
故道茶马远,古柳又新春。
青牛镇,是一座古镇。
刚下车,脚边不远便有河水,丝丝细风掠过水面,河水泛起鱼尾纹,动静有致。
一路上,秀秀侃侃而谈,既说风土,也讲人情。
从唐代到清末,青牛镇出了六十八名进士,被誉为进士之乡。
古老的小镇,连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也是古色古香。
秀秀火红色的高跟鞋与青褐色的石板相互碰撞,发出的咚咚声,清晰入耳。
青牛镇有很多老建筑,瓦房是清的,土灰色的墙。
一片一片整齐有序的瓦片,在木头架子井井有序的排列着,既不单调又不乏味。
青石路的终点,是一个空置很久的乡公所,附近破破烂烂,杂草丛生。
杂草后方,有一个土坯砌成的房子,这里便是青牛镇最大的贫困户——王金洋的家。
王金洋今年三十六岁,父母早逝,无妻无子,一贫如洗。
………………
“林默,你别看王金洋家现在这么落魄,其实以前也富贵过,据说在南宋那会儿,他们王家还顶着员外郎的帽子,是咱们青牛镇首富呢。”
远远的,土坯房历历在望,秀秀边走边介绍道。
“正常,富不过三代,穷也不过三代。”林浩点点头,若有所思。
姓王?
南宋青牛镇首富?
难道是王识明的老爹王员外?
那考古队要发掘的古墓,不就是手捧锦盒,身穿喜服那女人的墓?
可这里是十九年前啊!
二叔不是说,南宋末年的墓,是去年发掘的吗?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浩想不通。
………………
“是这么个意思吗?”
沉默寡言的三娃子忽然开口,直愣愣的说“我一直以为,穷不过三代,就是说三代以后,没钱讨老婆,绝后了。”
“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秀秀踹了自家男人一脚,也是笑骂道“憨逼!没文化就少开口,尽让人看笑话!”
三娃子耷拉着脑袋,呐呐道“下次不……不说了。”
“乖了。”秀秀又摸了三娃子一把,哄道。
这时路对面走过来三个男人,一老两少,秀秀挨个介绍,说是八大金刚另外三人。
林浩心不在焉的点点头,连他们的名字都没往心里记,反正就是些打酱油的路人甲,无所谓了。
“秀秀,这次恐怕有点麻烦,刚我听乡里来的钟秘书说,考古队不需要咱们做法事。”后来的三人里,年纪最大的老头开口说道。
青牛镇,虽然名字里带着个镇字,但实际上只是沿用古名,它是个乡,编制也是乡。
秀秀脸一黑,先前的嬉皮笑脸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啥意思?不按规矩办事?”
老头回答道“钟秘书说,考古队其他人还好,有两个大学生,特别刺儿头……”
“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
秀秀目光阴狠,接着挥挥手“走,咱们看看去!”
………………
王金洋家方圆两三百米都拉起了警戒线,由于考古队人手不足,还临时在青牛镇聘用了十几个农民工协助发掘。
不过在他们听说考古队不愿意做法事后,大多撂起了挑子。
倒不是说他们和秀秀一伙儿有多齐心,主要是乡里人或多或少都有点迷信思想,觉得为了那么点钱去挖坟不合算。
这么一来,秀秀更神气了。
原本青牛镇就是偏远山区,十里八乡的,就他们这一窝八大金刚,没了他们,还真找不到其他人做法事。
不做法事,乡民们又不愿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