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连忙答应了一句。

“没想到你竟是昊魇的人，”灵芙儿一听这声回答，心中不由大怒，更无一丝怀疑，“南山哥哥真是瞎了眼，竟然喜欢上了你！”

南山在阵中一直无法动弹，只能焦急地旁观。这时见到此情此景，也是愣住了。眼前的突发状况早已超出他的预料，南山心如乱麻地看着那道浅绿的身影，嘴张了张，终究没勇气问出那句“为什么？”

柳回春刚要拔出蓬莱子胸口那柄血色弯刀再刺，冷不防又听到了那声听着似乎很熟悉又很遥远的呼唤。

她下意识停住动作，身子就那样一直保持弓着的姿态，然后一脸迷茫地抬头，看向那个被她伤害后却依旧对她笑脸相迎的老人。

就这一眼，蓦地让她的心没来由一痛，眉头更是不由锁紧。

好熟悉的呼唤，可他究竟在说什么？

“我不怪你！”那个老人又道，这次她隐约听明白了意思，然后又是那声呼唤。

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句呼唤。

“回头是岸，不要越陷越深！”那个老人又道。

可是，我究竟在哪里听过呢？

柳回春忍不住重重摇了下自己的头，再次陷入了沉思，直到再次被昊魇歇斯底里的咆哮与催促惊醒。然而这次当她抬头时，灵芙儿已抢先一步抱过不停叹息的蓬莱子，疾步朝后退去。

柳回春深吸一口气，刚才紊乱的情绪迅速平复。但见她双目里忽绽出两道耀眼的赤光，全身气势暴涨，速度更是一下子到达巅峰。她就这样如一道绿光射向蓬莱子，另一柄完全相同的血弯刀不知何时已被她握在掌心，刃处泛着森冷寒芒。

灵芙儿感受她凌厉的气势，看了眼怀里抱着的蓬莱子，当即选择不断闪避。无奈柳回春身法极快，数个回合后，灵芙儿的右肩处已被柳回春扫出一道血花。

幸而柳回春一招得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灵芙儿正对柳回春此举感到有些茫然时，一道细若游丝的声线冷不防钻入她耳中。

那声音很熟悉，一想竟发现是柳回春“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放下蓬莱子，你们不会有事的，我保证！”

灵芙儿冷哼一声，刚要继续说话，耳畔却又传来昊魇对柳回春的催促，却也仅仅是催促而已，并未在旁助手。灵芙儿对昊魇此举感到有些奇怪，偷眼却发现了无比奇怪的一幕。

昊魇此刻正面朝着南山，右脚向前迈开一步，摆出一副正向前狂奔的姿态。动作很到位，但不知为何，他整个身子竟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好像木雕泥塑一般。

尽管不解昊魇因何无法移动，但灵芙儿总算松了口气，并得到了一个喘息的机会。她当即提升速度，骤然拉开与柳回春的距离，打算将师父先放在墙角，待去了后顾之忧后，自己才好专心对付那“骚狐狸”。

然而灵芙儿刚将蓬莱子放下，神色便是一僵。只见蓬莱子此刻依旧不忘手掐印诀，不过这次双目并没去看柳回春，而是紧紧盯着阵心处南山的变化。

此前与柳回春交手时，灵芙儿感到阵法一直在运作，并没停止，还以为是南山所为，直到此刻才豁然想通原因。

师父这是在以命相搏，用自己生命完成印诀，去换昊魇的命！

联系他平日那副为老不尊的样子，谁又能想到这个平常看着毫不着调的“臭老鬼”，有一天竟也会为了天下苍生，这般毫不犹豫地牺牲自己，临走之前还想着不遗余力地榨干自己最后一丝精力。

就在此刻，蓬莱子的背影不知不觉间已占据了灵芙儿的整个身心，变得前所未有的高大。

柳回春似也发现了昊魇的不对劲，微微皱了下眉，然后再次看向灵芙儿这边。莫离顿时看懂了柳回春的意思，知道她是想速战速决，如此也好立刻去父亲那里一探究竟，于是悄悄向灵芙儿这边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