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芙儿很早以前就曾听师父提过这血祭之阵,似乎是一种极阴毒的法阵。之所以取名为“血祭”,主要因为若要启动此阵,则必须先用人血来献祭。纵观史上所有成功发动此阵的案例,几乎都是现杀活人取血,据说只有这样血液才会最新鲜,法阵所释放出的威力才会最大化。
此阵唯一一个功用就是转换,可将阵法范围内所有形式的能量转换为可被任何天地生灵吸收的天地元气。转换的媒介自然就是天地,故施展此阵引动天地之力,从另一件角度看,也是在利用天地,而这势必需要付出一定代价。“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所以这代价自然可以是人血。
当得知血祭之阵的原理后,灵芙儿再来解读魔君那句丝毫不惧女娲娘娘的狂妄之语,就显得不那么自大和可笑了。她此刻才明白昊魇的底气就来自这血祭之阵,原来他竟是想通过此阵,将阵法范围内包括自己、南山尤其是蓬莱子等人的修为尽数转换吸收,从而短期内让自身实力更上一层楼。
想到庙外那一个个手无寸铁、引颈就戮的无辜百姓即将面临的命运,他们之所以被昊魇用魔化人逼来这里,仅仅因为昊魇想要将他们这些活生生的人,转化为推动阵法运行的动能,成为大幅度提升其实力的牺牲品,灵芙儿不由暗暗咒骂“这厮的所作所为当真是残忍,决东海之波怕也难以流尽其罪恶!”
此外,有两点令灵芙儿心里感到疑惑。
首先是那个“七星伏魔阵”,似乎并不如昊魇所说的那样,是血祭之阵,毕竟灵芙儿也曾得师父普及过关于阵法的常识;第二,阵中那人是南山,南山刚刚踏入修仙一途,体内哪会有什么修为,既然没有修为,那为何昊魇偏偏盯上了他,如此岂非小题大做,事倍功半?
灵芙儿于是把这些疑惑一一道出,这么做也是存心想要拖延时间。昊魇似乎也很想与人分享他胜利的喜悦,或也由于此刻的他自以为胜券在握,因而毫不介意灵芙儿的目的,并毫无保留地为她一一地答疑解惑。
“此阵早已被莫离替换成另一个经本座修改后的阵法,虽然此阵外表与伏魔阵无二,但本质早已变了,”言及此,昊魇忽淡淡扫了眼阵中,笑道:“而且,若非本座用这偷梁换柱之法,南山又岂会如此轻易就进去,并毫无抵抗地让阵法侵入其身体?因为但凡阵中人对此阵有丝毫抵抗,都会影响修为的转换效率与质量。”
阵中的南山也听到了昊魇此话,忽开始剧烈地挣扎,但灵芙儿发现,无论他的脸如何因过于用力而扭曲,身子却是纹丝不动。
昊魇未转头便猜到了南山的挣扎,冷笑着提醒道:“现在再想挣扎已太晚了,阵法此刻已完全操控了你的身体,所以,小子,你认命吧!”接着他又转头看向蓬莱子:“昌谷,你也别白费力气了,此阵至此已尽在本座掌控之中!”
“父皇,为什么”阵中南山紧咬牙关,竭力不让泪水从眼眶中滑落。饶是他已下定决心与昊魇恩断义绝,但十余年的父子之情又岂是一朝一夕可以轻易抹去的?
昊魇赤眸中再次闪过一道灰光,但这灰光很快又被更汹涌的赤色所吞没。他低骂了一声“可恶”,当转头再次看向南山时,已换上了一副微笑的嘴脸,那表情却看着极为可怖。
他看似和蔼的神情自问自答“你问为什么?怪就怪你的身份,怪就怪你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如蛆附骨般的纠缠!你必须死,我需要你的力量,对付女娲那白痴加贱人!”
昊魇越说到后来,情绪就越激动,面上微笑的伪装也终于撕裂为丑陋的狰狞。灵芙儿见状关心则乱,下意识望向阵中,但当看到法阵深处那道忽由悲伤变得坚毅的目光时,忽然松了口气。
“至于本座为何要选南山这小子,”昊魇的情绪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忽饶有兴趣地看了眼此刻仍吊着一口气的蓬莱子,“那是因为,他就是你寻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