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片刻,拿着毛巾又进了浴室,把毛巾重新沾湿给斐月擦脸,如此反复多次,仿佛这样就能消减他内心的狂躁,就能让斐月的体温降下来些,度日如年都不能够形容厉少卿的心情,得用度秒如年更贴切。
躺在床上的斐月嘤咛了一声,伸手想推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厉少卿见状连忙把斐月的手塞回被子,弯下腰在斐月耳边轻声哄道,“乖,不能掀被子。”
斐月挣扎了两下很快就不动了,白皙的脸颊被烧的通红,厉少卿隔着两拳距离都能感受到斐月皮肤表面的热气,心疼的用手背蹭了蹭斐月的脸。
睡梦中感受到一股凉意,仿佛在炎炎烈日中遇上了一股清泉,斐月本能的寻着这股清泉而去,迷迷糊糊的用脸追着厉少卿想要撤开的手,嘴里还无意识的嘟囔着,“不走……”
“好,不走。”厉少卿重新贴上去,把自己的两只手都贴了上去,斐月的脸蛋被厉少卿捧在手心里,真的只有巴掌大小,看起来像个易碎的工艺品。
很快,可能连一分钟都没有到,厉少卿的手也被斐月的脸蒸的滚烫,清泉变成了沸水,斐月开始不耐烦的扭动,想要摆脱厉少卿的手心,手也跟着不规矩的舞动,几次都差点掀开被子。
厉少卿见状忙把手拿开,帮斐月的被子掖好,起身继续那湿毛巾给斐月擦身子,斐月果然老实了许多,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等着厉少卿擦拭,厉少卿手上的动作一停,她就会哼哼唧唧的乱动,一直等到厉少卿回来才会停止。
魏清书到的时候厉少卿觉得过了许久,中途险些失去耐心打电话去催,人一到,厉少卿就将人迎了进去,竟是前所未有的
热络,虽然神情依旧冷峻,依旧惜字如金,肢体语言却比以前丰富许多。
一番检查之后魏清书站起来说,“受了点寒气,不要紧,挂两针,按时吃药养几天就好了。”
他动作熟练的将输液配置好,左右看了看没找到挂吊水的地方,就扭头问厉少卿,“挂哪儿?”
厉少卿稍作思考后把落地衣架搬过来用来,魏清书挂着试了试,正好,弯腰把斐月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对着光线看经脉,说,“大灯打开。”
其实他不用大灯也能操作,但是他怕万一扎错了针厉少卿暴走把他揍成肉泥。
厉少卿看着魏清书的动作,担心斐月乱动,就上前按住斐月的手,发烧的斐月一直很乖,只是在冰凉的枕头插入皮肤时躲了躲,输液的过程还算顺利,厉少卿不忍心的摸了摸她的脸。
魏清书又拿了两盒药放到床头柜上,交代道,“晚上你辛苦点,注意给她换药和拔针,别让她乱动免得回血。这药蓝盒一天两次,每次两颗,绿盒每天三次,每次一颗,把人叫起来喂次药再睡吧。”
魏清书边说边往床上看,内心很复杂。刚才看到的是个女人没错吧?这个房间看起来是主卧没错吧?这是厉少卿的房间没错吧?他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会不会被灭口啊他很慌。
“嗯。”厉少卿看了眼床头柜上的药盒,冷淡的应了一声,站在大开的卧室门边面无表情的看着魏清书,送客的意思不能再明显了。
魏清书这厢还偷看的热闹,全然没注意到厉少卿越来越的脸色,只猛然听见一声阴沉沉的“魏叔”把他吓了一哆嗦,连忙低头收拾东西跟在厉少卿身后走了出去。
不能看了,再看会出事!
把人带出来后厉少卿就没有再理会魏清书,走到厨房给斐月倒了杯热水,端着水杯走出来对在门口换鞋的魏清书说,“你等一下,我叫人送你。”
魏清书毕竟年纪大了,厉少卿深夜把人从热乎的被窝和香甜的梦乡里拉出来,也不放心人就这么回去。才四十出头的魏清书表示自己很冤枉,他还年轻还能嗨。
“不用,我开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