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4)

人心的最深处。

虞允卿认真的看着照片,双眼中像是装满了甜蜜的心潮,她仿佛用自己的灵魂在和照片中的人对望。

照片中的男人名叫许玉文,是虞允卿在意大利留学时结识的同僚,主修意大利语和国际法,是个非常优秀的翻译官。

他出身艺术世家,祖辈开始皆涉足艺术领域,父亲是退伍军人,母亲是钢琴家,据说二人皆是一见钟情,两人琴瑟和鸣,婚后相亲相爱的生活了三年,才生出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

许玉文长的很儒雅,浓眉大眼再加上温柔又和善的脸型,第一眼看上去并不能惊艳四方,多看几眼反而能更加方便的欣赏到他的气质。

虞允卿还能想到与他的第一次相见,就连原本有些尴尬的场景也被他轻松化解掉。

那一次是二人素不相识,却恰巧在一个餐厅吃饭,虞允卿和他相隔了一个餐桌,而服务生在为许玉文上菜的时候,脚下轻轻的一磕,不一小心将玻璃杯里整杯的纯净水全倒在了她的衣服上。

好在不是热水,服务生手忙脚乱的给虞允卿拿纸巾,被她拒绝了,一个人拿着纸巾轻轻的擦拭着套裙上的水珠。

天气炎热,虞允卿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蕾丝套裙,如今猛然被人从肩膀处倒入了一杯凉水,直接将半个身体都濡湿,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体上勾勒出少女身材的曼妙曲线。

她正不知如何是好,身上突然从天而降了一件西装外套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许玉文脱下自己的外套,三步并作两步,轻轻的盖住了她濡湿的肩膀,也盖住了旁人随意打量的眼神。

虞允卿向上一抬头,便看见一双含满善意的眼睛就在自己的脸的上方,二人四目相对,他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感觉痒痒的。

正午的阳光温暖又刺眼,虞允卿用指尖紧紧的抓住西装外套,一颗心脏极速跳动,都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许玉文将外套披在她身上,低眉,收了收颌骨,微微一笑,拿食指扶了扶自己的眼睛,十分不好意思的说道“哦,我看到,你衣服,所以,冒犯了”。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面上又带了几分羞涩,让虞允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向他无比真诚的说道“没有冒犯,谢谢你的外套”。

在素不相识的女孩子面临尴尬的时候,立即用自己的方式来进行补救,这样温暖的善意任由那个女孩子都无法拒绝。

许玉文将两个手腕交叉垂放在身下,像一个听话的三好学生,脸上带着薄薄的粉红“没关系,能帮到你就好”。

虞允卿向他点了点头,声音软软的“那我该怎么把外套还给你?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

许玉文拿指尖推了推自己的眼睛,又回身拿起自己的公文包,结结巴巴的向她说道“哦,哦不用了,我先,先走了”。

这走路的情形几乎是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

“小允,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试图挣扎,你无路可逃”。

噩梦一般的声音从背后幽幽向起,虞允卿全身都抖成了筛子,拼命的把自己的身体向背后坚实的墙壁上靠去,她全身都缩成一个球,把头放在自己的腿上,无助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空气中隐约可以听到咯吱咯吱的声音,那是她因为过度紧张而拼命咬紧牙关的声音。

虞允卿慌乱的抬起头,缓缓的将双膝跪在地上,大颗大颗的眼泪忍不住从她洁白的面颊滚落,她一张口,声腔里就充满了惊惶和无措,连声音都带着哭腔“老师,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能够从地狱直接跌回人间,往往就只是由一个个虚幻的梦境而完成,虞允卿全身抖如筛糠,额角鬓边全是汗珠,这才终于挣扎着从噩梦中苏醒。

这样的梦已经数不清自己每个星期会做几次了,虞允卿从床上惊坐起来,粗喘了两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