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往外掏东西,于是他不得不又起身快速窜到呆毛驼旁边取下食物和水囊,再抱着东西窜回到巨石下边。路仁回转的时候,顺手在呆毛驼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惹得那贱贱的家伙噗噗的朝他直吐口水。
“咯咯咯……”那小孩似是被呆毛驼的样子戳到了笑点,发出一阵清脆的笑声。路仁不以为意的拔开水囊上的塞子,拽下脸上的围巾迅速的喝了几口。
“呜——呜——!”风的啸声开始变得尖锐,如同锋利的钢刃正从耳边飞快的划过。细小的沙粒在狂暴之风的裹挟下笼罩了整片碎石地,无数的砂砾撞击在地面上、巨石上、碎石上,发出细碎的碰撞声。这碰撞声逐渐变得密集,直至连成一片,再分不出彼此。
黄沙与粉尘飞扬的铺天盖地,躲在巨石后方的几个人的身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稍微一动就簌簌的往下落。三只骆驼微闭着眼睛挤在一起,偶尔有沙尘钻进它们的鼻孔,痒痒的打一个响亮的喷嚏。
路仁紧了紧脸上的围巾,视野被一片翻滚的土黄色占据,视距也在黄沙的遮蔽下逐渐变得越来越低,直至仅仅能看到两米开外的一老一少的轮廓。他从背后拽过背包,看似把手伸进去掏摸了一阵,实则是从物品栏中拿了一台单反出来。路仁把单反抱在手中,将拍摄模式调整到摄像上,就窝在巨石的角落中开始扫景。巨石的另一边,躲在年长者怀里的孩子看到路仁的举动,好奇的把头探出来瞅了这边两眼,很快就被年长者按了回去。
这场沙尘暴足足持续了近十个小时,路仁扫景工作干了二十几分钟就烦了。但奈何他这次跑过来的时候闲的没事给自己凹了个自由摄影师的人设,这一老一少明显是自己要去的那个村子里的人,所以还是要装一装的。所以路仁又往背包里掏摸了几下,从物品栏中取出来一个自动的云台,把单反按在上面让它自己转去了。
漫天的尘土在后半夜的时候逐渐散去,昏黄的天空开始变得清澈,之前躲得看不见的星星也一颗一颗的悄悄露了面。孤然而立的巨石脚下,一个沙包突然动了动,然后噗的一声钻出个人来。
路仁灰头土脸的把头上的沙子扒拉开,然后费劲儿的把自己的大半身体从沙子里面拔出来。“呸呸呸,女马的睡着了在下边儿。”他蹭蹭的把灌满了沙子的头巾、面罩、长袍全都扒了下来,拎着只在那一抖,库簌簌的抖了一地沙子。路仁光着个膀子,像个狗子一样在凉凉的夜风中抖了几下,头皮屑混着尘土飞得到处都是。
“哎呀,痒死了。”路仁哈着腰在头顶上蹭蹭蹭就是一阵挠,挠爽了把手指捻了捻,好几天没洗澡了全是油。随便抓了把沙子在手上搓了搓,他脑子突然一抽,抬起胳膊拧着头凑到了腋窝下边儿。噫~~~~,路仁拧着个脸皮站直了身体,把头扬的高高的深吸了几口气。
“卧槽!要了命了这是!”路仁纠结了一下,又从地上拢起一捧细细的沙尘按在了腋窝下。这些沙子虽然细的很,但毕竟不是软泥,细沙与皮肤在一起的摩擦感极为酸爽。路仁只凑凑合合的抹了两下便彻底放弃了,臭点就臭点吧,反正也没媳妇,路仁自我开解道。
他把扔在地上的‘迪史达什’(白色长袍)捡起来,背着风抖了两下才又套在了身上,一边系着扣一边四下里张望着,口中还在那嘟嘟囔囔“也不知道那个呆毛驼领着那俩母骆驼死哪去了,还有那爷俩儿,莫不是他们把那呆驼给拐跑了?”他正胡思乱想着,一声响亮的喷嚏从巨石的背后响起。
路仁循着声音转到了巨石背后,一眼看过去就给气乐了,那个贱货居然在玩一龙二凤的把戏,瞅丫那个贱么兮兮的德行怎么看怎么让人上火。“你这憨货,要是明天早上起来走不动道看我不把你烤了吃!”路仁恨恨的瞪了它两眼,倒也没真的跑过去搅事。
路仁远远的躲开那仨‘虎狼之物’绕着巨石转了一大圈,顿时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