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黄金时代,我们都在期盼一个崭新的,颠覆性的未来。
它将改变的不只是我们的物质生活组成,更包括我们个人的精神认知境界。
但这一切需要的两个前提。
第一个前提关乎科学,第二个前提则要上升到哲学。
也许有人会认为哲学是很玄的东西,难以理解,晦涩无趣。
那不妨稍稍静下心来思考这样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如果你面前有一艘船,从现在开始,你每天给它替换一个一模一样但更加崭新的部件,那么当全部部件都被替换后,这艘船还是之前的那艘吗?
第二个问题一个烟头引发的山火对山林间的动物造成的毁灭与人类战争波及并伤害的平民之间最大的区别是什么?
——苏澈·《黄金时代》
……
在太阳消失二百七十五个小时后,逃生舱开始启用最后的储备电量。
闫思辰一边记录着他所能观测到的一切,一边时不时的会看向地球所在的方向。
冼芊嬅虽然通过绝食的方式来拷问自己的灵魂,但当她昏迷后,这种近乎自残的行为就被迫终止了。
她现在睡得很香,嘴角还有一抹浅浅的笑意,看来是做了一个美梦。
……
“你醒了?”冼芊嬅苏醒后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如此陌生。
她愣了一秒,随后猛地睁开眼看向周围。
说话的人坐在床边,他面带微笑,一脸和蔼。
冼芊嬅摸了摸身下柔软的被褥,又看了看窗外明媚的阳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活下来了?获救了?
这些意识都没有出现。
冼芊嬅只是觉得这一切都好遥远……就好像一个渴望而不可及的梦想突然成真一样……
试着下地走了走。
地心的引力此时已经不再是束缚,那种熟悉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回来了。
它就像母亲对儿女的牵挂一样……唯有当你失去时,方才意识到,它如此令你踏实。
翌日。
经过一轮康复训练后,冼芊嬅见到了她的主治医师。
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给冼芊嬅的感觉更像是一位国学大师,而不是医生。
因为他身上没有消毒水的味道,眉目间也溢满温柔和关切。
他问了冼芊嬅很多问题,大都关乎冼芊嬅现在的身体状况和感受。
冼芊嬅也一直在感受自己的身体……长时间的太空漂泊并没有让他的肌肉萎缩,她甚至感觉比过去更加强壮了。
这或许是错觉吧。
“你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就可以回家了。”老者对冼芊嬅的康复状态很是满意。
冼芊嬅也觉得浑身舒坦,完全不像一个病人。
于是她问道“那……大夫……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同伴啊?”
同伴……这是冼芊嬅醒来后记忆中一个很朦胧的概念。
她不记得那个人的名字了,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应该还有那么一个人存在。
老者却会错了意,他笑着道“很快了,他们都在等着你出院,好给你开庆功宴呢。”
他们?不……冼芊嬅摇了摇头“不对……不是他们……只有一个人……我记得很清楚……只有一个人……”
……
检测结果出来了。
比花子更紧张的是梁丘茹、夏目和清水雅人他们。
所有人都围在一起,仔细的查看着那份关乎花子命运的报告。
花子则被隔离在一间无菌病房里,她只能远远的看着,心中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