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城不再追问。
韩空文都交代完了,又看向墙壁上的壁画道“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一直以来所追寻的进化方向是错的?”
银城闻言一怔,没太听懂韩空文的意思。
韩空文似乎也不知道从银城这里得到答案,她只是在“自言自语”。
看着那壁画,韩空文轻声道“我们人类自诞生以来,就与环境形如一对年龄悬殊的恋人,人类是那个任性的小女孩,环境是那个善于隐忍却也并非毫无底线的大叔。”
这样的比喻挺有意思,银城听懂了,但他没说话。
“热恋的时候,我们总是在不断的索取,而环境这个大叔呢,也总是惯着我们……慢慢的,随着我们的越来越难以得到满足,我们非但没有感恩大叔曾经给予的,却反过来觉得腻了,觉得感情淡了,是环境不够包容我们了……尤其是当我们意识到我们当初的任性已经给这段感情留下了不可修复的创伤后,我们选择的不是陪伴,不是忏悔,而是开始琢磨如何远离他,如何背叛他,如何找一个新的家……呵呵……”韩空文叹了一声后笑着问银城“十足的渣女?对不对?”
银城笑了笑,没说话,他并无类似的经历,所以认同感一般。
“我们与环境之间的关系其实要更复杂一些,自从我们开始尝试通过各种所谓正当的方式来满足自己的的时候,我们的正当只是相对于我们彼此而已,并非相对于自然环境整体,因此,我们对我们所生存的世界从无尊重可言。”韩空文说到这苦笑了了一下后道“我是不是有点太矫情了?什么尊重或不尊重……我们生来就是掠夺者,而非创造者,就算我们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可能对世界造成伤害,和我们所能获取的愉悦比来,真的不值一提。”
听到这里,银城忽然对眼前的壁画有了一丝丝的感悟。
他看着壁画道“我看过一些赞斯波尔帝国的史书,据说这些赞斯波尔先民在薪王早期就离开了城市,选择融入环境,并且即使是在薪王鼎盛以及后来的战乱时期,他们也从没有参与过任何一方的战斗,直等到金色鸟笼发现他们,第一位赞斯波尔帝国女皇率领人类最后的军队与之决战……啧……现在想想,如果不是有这位人皇的出现,也不会有后来人类两千多年文明的繁荣兴盛。”
“即便是……建立在这一切都是在金色鸟笼的掌控之下的……对于普通人而言,也一样是莫大的幸事,不是吗?”韩
空文问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银城微微一怔,随后笑了笑“其实吧,要是真让我来说的话,帝国还在时候我每天过的也不错,虽然没有现在的地位和待遇,可仔细想想……还挺怀念那时候的日子的。”
韩空文闻言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轻声一叹道“好了,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我先走了。”
银城却突然叫住她道“请等一下。”
“嗯?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我想问您一下……胜利日的代价,究竟意味着什么?”银城问的问题非常危险,但在临行前他还是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韩空文的眼神变了变,但最终恢复了宁静,她看着银城道“无论这代价有多大,和平都如期而至了,现在的我们只要考虑如何维持,不必思考付出了多少。”
说完韩空文就转身走入了黑暗。
看着那背影消失,银城的心逐渐安定下来,他又看了眼那壁画。
壁画上的小姑娘骑着马站在丘陵上,下面的草海上满是被驯化的牲畜,它们就像浮在绿色海洋上的一片云,给人以些许的遐想。
……
回到基地的时候,白瑾已经在练习了。
失重仪外的银城冲她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就回住处去了,他要看看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