验。

与他完成交融的是个男人，一个性格阴郁的男人。

……

“这就是地球？”菲里姆始终背对着李绍安，他不是不想转过头，而是意识中他根本无法完成对李绍安的完整的勾勒。

李绍安也一样，他只能看着菲里姆走在自己前面，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而已。

“对。”

“唔……”菲里姆皱了皱眉，然后捂着鼻子道“这里真是臭不可闻。”

李绍安有点无语，他解释道“这里是扎沃多夫斯基岛，是企鹅的栖息地，并不适合人类居住。”

菲里姆揉了揉鼻子，然后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些企鹅和它们的粪便很臭，而是这地方有人类留下的恶臭。”

“额……”李绍安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他不仅暗忖‘这是在宣泄对人类的不满吗？’

“人类真的很恶心，你不觉得吗？”菲里姆问。

李绍安一挑眉，完全不认同这种言论。

“不，我不觉得。”

菲里姆笑了“可我却一直这么认为……从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就讨厌这个世界，讨厌所有的一切。”

李绍安心里呵呵，然后反问道“但你还是活的好好的不是吗？甚至还有了家庭，有了孩子，看来你只是嘴上说着不愿意，身体却很老实啊。”

“是吗？大概吧……”菲里姆继续向前走，他们一直来到海岸边，在这里浪花和与波涛搏斗的企鹅都是静止的状态。

李绍安觉得有些奇怪，是因为梦境并不完整的缘故吗？

“就像它们……你觉得……它们喜欢这样的生活吗？”菲里姆指着那些企鹅问道。

李绍安摇摇头“不，这种日子如果不是因为无奈，谁愿意接受啊。”

“对，你也这么认为的不是吗？从来都是适应，而不是改变，这就是这些低级生物与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

“额……你这样说的话……也对……”李绍安突然感觉有些无法反驳，但他不明白菲里姆想要表达什么。

菲里姆听到了认同却没有露出笑容，相反他的眼神始终冰冷。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的存在已经足够优越……”

李绍安一怔，随后问道“你讨厌的地方就是这个？你对现实非常的不满是吗？”

菲里姆摇摇头“不满是情绪上的，不满足是意志上的……你不觉得吗？”

李绍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菲里姆又说道“如果这些企鹅会说话，那他们中的贤者一定会告诉其他企鹅，虽然我们每天都要与大海搏斗，但是在这里生活的我们没有天敌，我们的族群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庇护，我们应该感恩，感恩火山之神的慷慨，感恩大海给我们食物，因为有得必有失，我们已经足够幸运且强大。”

李绍安“……”

“这些话是不是挺振奋人心的？”菲里姆忽然转过了头，可是在他转过头的瞬间，李绍安看到的却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那一瞬间李绍安感觉心神巨颤，跟着就醒了过来。

……

“治疗转入下一阶段。”

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母，好半晌菲里姆才清醒过来。

他还在治疗舱里，周围的海底世界都是全息拟态视界虚构的假象……

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十个小时了，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了……可菲里姆却清醒的很。

从治疗舱里出来，菲里姆下到地面的时候，眼前的世界有些恍惚，好像所有一切都在闪烁，出现了重影的现象。

扶着额头坐了一会后，这种感觉才消失。

走到窗边，解除了拟态视界后，真实的世界回归原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