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轩一个念头，一切就此结束。

但齐轩却忽然把枪放下了。

而玫瑞见状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让他握紧武器，对准自己的眉心道“我知道你想杀了我，却又明白你根本就做不到，但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乐意，你随时都可以结束这场噩梦！”

玫瑞的语气并不像开玩笑，她的脸上也早没了那种病态的欢愉和疯狂的狞笑。

齐轩看到的只是一个略显柔弱的，美丽的面孔罢了。

在与玫瑞肌肤相碰的瞬间，齐轩感受到了……她没有撒谎！

一瞬间，齐轩真的想扣动扳机，可……

他并没有这么做。

就算他有足够的理由也一样。

与玫瑞面对面，齐轩开始意识到一些除却生死以外的东西。

“为什么？”

这是齐轩第二次这么问。

玫瑞看着齐轩的眼睛道“因为我觉得我有罪，我也该为我犯下的过错付出代价，但是……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也算是一个死囚的临终愿望了，如何？”

齐轩听完本想拒绝然后扣下扳机，但是他鬼使神差的问道“你想问什么？”

玫瑞索性也跪倒下来，她的手握着齐轩的手腕，思维手枪冰冷的枪口抵在眉心，但这些对玫瑞来说都无所谓。

她满含期待的看着齐轩道“如果你得知你的上司打算让你和你的家人朋友为了更伟大的牺牲去死，而且要你去通知他们，你会怎么做？”

齐轩闻言一震，他看着玫瑞，似乎读懂了一些东西，可又不是那么清楚具体的内容。

但总之……他……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齐轩沉默，玫瑞继续道“是不是有点不够具体，所以难以回答？”

齐轩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有些慌乱。

“恩……那这样吧，就比如现在，如果我告诉你，你们之所以会来到这，会像没头苍蝇一样落入我的网，全是因为你的顶头上司，也就是林森、林妍那些人做出的决定，你和雨儿遭受的痛苦也都是他们制定好的计划，是用来蒙住我的双眼让我享受施虐的过程的牺牲品，你会不会感到很光荣，又或者说……你有勇气把这些转述给你的爱人……雨儿听呢？”玫瑞的声音像魔鬼，她噬咬着齐轩本就凌乱不堪的思绪，结尾的那句话更是深深的刺痛了齐轩心底最脆弱的部分。

“你……你在撒谎！”齐轩牙关紧咬，他的手指微微一动，思维手枪开始蓄能。

玫瑞面不改色的看着齐轩道“真是个好计划……因为演的太过逼真，结果连我也被带进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死循环，在不断地堕落中一次次的变得更加疯狂……而我……居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呵……”

齐轩听了这话，手指又停了下来，他不想听玫瑞说那些东西，可又无法避免的好奇……

玫瑞深深的叹口气，然后从脖子上取下一个身份牌拿给齐轩看“这个你认识吗？”

齐轩定睛一看，那是一种相对比较古老的身份牌，上头铭刻着一些代码和完全模糊了的名字。

“当然……”

“那……你知道它是谁的吗？”玫瑞问。

‘谁的？！’齐轩的心底在呼喊，但表面上他在极力克制自己与玫瑞继续交谈下去。

而玫瑞则早已看穿了齐轩的想法，她道“武装都解除了，身份牌取出来应该很容易吧……”

齐轩听罢心神巨颤。

“验证一下，验证一下我到底有没有在说谎，好吗？”

齐轩想拒绝，更恨自己不够果断，为何没有直接杀死这个女人。

但是他现在更好奇……更迫切的想知道，想看清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