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空走在前头,他身后跟着浩浩荡荡几万“人”的队伍,乍一看去,大有一种唐僧当年从东土大唐出发前往西方佛教圣地求取真经的架势。
只不过缘空不是唐玄奘,陪在他身边的男人也不会叫他一声御弟。
中年道士谭玖手中的桃木剑随手一挥就在地面上划出尺长的剑痕,这动作虽然随意,可威力着实惊人。
缘空自打认识谭玖以来还是头一次见他使用这桃木剑,便好奇的问道“谭玖道长,您这桃木剑可有渊源?”
谭玖闻言却哈哈一笑“哪来什么渊源,不过就是有一年逛庙会的时候在街上老铺子里给我儿子买的,本来这小子爱不释手的,结果回来后就丢在一边了,我呢就想着自己既然是个道士,手里没样像样的家伙什还是不行的,就给拿出来了。”
缘空闻言不但没有笑,反而觉得更为惊奇。
要知道这剑气外放,随手一挥便留痕可不是一般人的功夫。就算是在仙侠的世界里,凡事能御剑成剑气的那也至少是结丹期以上的高手。
谭玖这简单的比划用意何在,缘空有些好奇了。
“和尚,我也想问呢,你说你都送走了这么多了,可曾见到他们究竟去了哪里?”谭玖问。
缘空掏了掏耳朵很随意的说道“老衲只负责超度,不负责接洽,至于他们去哪,反正只要不是再受苦,哪不比这浑浑噩噩的世间强啊。”
谭玖听完一愣跟着又笑起来“老和尚啊老和尚,我咋以前就没发现你其实也是个妙人啊!有趣的很!有趣的很呐!”
缘空附和着干笑两声,他禅杖往地上一砸一起,又是一声“佛号”,身后略有些松散的队伍立马紧凑起来,感觉就像是初中班主任领着一群小孩子去食堂吃饭似的。
谭玖玩了会手中桃木剑,他又说道“哎我说和尚,你有没有想过,等你心里那声音消失了,或者说……不再需要你了,你接下来要去哪?”
缘空答道“天下之大,哪里不是容身之所,我便走到哪,就歇在哪里吧。”
谭玖却皱眉道“无趣无趣,看来还是我看走了眼,你这个人啊无欲无求,太过无趣!”
缘空听了笑起来“那道兄你呢?”
“我?”
“嗯。”
“我好说呀,我老婆孩子都在深圳那边,父母双亲在海南,兄弟几个在北京,只要他们愿意接待我,我去哪都行。”谭玖没所谓的答道。
缘空却又好奇了“那你现在为何要跟着老衲呢?这般无趣的生活不应该和你的口味才是啊。”
谭玖闻言嘿了一声“还不是因为只有你这和尚看到过那道光吗?而且你别跟我装糊涂了,每次你送完这些东西,它们就会出现,你能说你没看见?”
缘空轻声一叹“道兄啊道兄,我岂是会撒谎的人,你看这世界,空空荡荡,老和尚我从南京走到这用了两个多月,一路上除了弥陀儿以外,一个人影都没见到过,好不容易又遇上了你,我怎么忍心再对你撒谎呢?”
“哎哎呀呀,行了行了,你一句出家人不打诳语不就完了吗!罗里吧嗦的!跟我家老头似的,烦死了。”谭玖听得不耐烦了,他打算了缘空的话然后仰头看着天空道“和尚啊和尚,你只想着心中安稳,可曾想过救救这世上的苦命人?”
缘空惭愧道“原来道兄是心怀天下之人……老衲佩服,也自觉惭愧……”
“废话少说,我又不是来找你麻烦的!我就想知道,你这样的‘天命之人’为什么就不好奇自己的与众不同呢?”谭玖收回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缘空道。
缘空被谭玖盯得有些发毛,他幽幽道“老衲何尝不曾困惑过?不过普天之下,太多人庸人自扰,我辈凡夫俗子,不过是一介浮萍,怎能敌时运起伏?更何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生生死死,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