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之中一片死寂，所有笼子中的野生动物，都被抽干了生命力。如果苏天纵此时能闻到外界的味道，那么这里充斥的各种恶臭能把他给熏出去。

其中还夹杂着几个形态各异的人类。有的人只剩一张皮，黑藤从四肢进入人皮内，再从眼睛里探出来，将这张皮挂在浑浊的空气中腐烂。

有的人只剩骨骼，却浑身附着枯槁的肌肉，一看那就不是人类的血肉，却被强制融合到人体骨骼上。

有的人浑身器官都被取出，只剩空壳的尸体倒在地面上。黑藤将器官全部连接起来，悬挂在藤蔓形成的墙壁上，器官表面已经满是褐色纤维丝。

“它们在研究我们……”任忆雪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惊呼道。

“不只是研究，还利用人类的身体制造能适应这个世界的感染者，扩散更大面积的感染。”苏天纵看到眼前这些肢解的人类，便知道那些可以制造血肉战甲的怪物是怎么来的了。

“非常可怕的……”任忆雪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事情。

“战略。”苏天纵回应道“这就证明了眼前的侵略性植物，具有非常高的智慧。”

“地球上怎么会有这种植物的？”任忆雪从没听说那种植物可以恐怖到如此程度。

“很明显，地球上原本并没有。”苏天纵十分肯定的说道。

“没有？那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任忆雪还没意识到，这是空间裂缝带来的次生灾害。

“你马上就要看到了。”苏天纵切换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让任忆雪看到了地下防空洞最深处的样子。

“……”任忆雪突然沉默了，她无法理解自己看到了什么。

少女的手机屏幕上，地下防空洞的最深处，悬浮着一个直径三米的巨大洞口，边缘看着有些模糊，那是空间扭曲和能量造成视觉异常。很显然这不是空气流动造成的，因为两边并没有出现空气流动的现象。更像是苏天纵曾看到过空间裂缝缩小时产生的视觉模糊。

大量黑色藤蔓从洞中贴着边延伸出来，覆盖了防空洞的墙壁、屋顶和锈迹斑斑的金属架。

透过洞口，苏天纵和任忆雪都看到了里面有小半颗破碎的星球，以及一颗卫星。

无论星球还是卫星，表面都被黑藤缠满，这些黑藤还朝不同的方向延伸出无数主干，在空间泡内形成支撑。

这显然是个持续敞开的空间裂缝，不知道是不是黑藤从空间泡内部延伸出来的问题，导致了空间裂缝无法关闭。

“这比我首次看到的那个，空间还要大上无数倍……”苏天纵回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看见空间裂缝内的断裂战舰时，那种震撼的心情。

现在，这种震撼再次放大，并且还有一个少女感受到了。

“为……为什么……会……”任忆雪声音颤抖，断断续续的说着。她无法判断自己看到的画面，到底是真实的，还是科幻电影里的特效。

“首都一座农产品仓库的地下，为什么会出现一个连着宇宙的洞？”苏天纵替她补全了问题。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任忆雪听到他如此镇定的声音，

“嗯。”苏天纵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里面的……破碎星球……是真的？”任忆雪赶忙问道。

“对，那真的是个某个星球的残余部分。”苏天纵说道“洞口另一边并不是宇宙，而是个独立于我们宇宙之外特殊空间。具体我就不解释了，你把它当成一个宇宙之外独立的泡就行。”

“我还是……不明白……”任忆雪小嘴微张的看着画面中的洞口，以及里面的星球。什么样的泡泡可以装下小半个星球？就这样看着里面还有很大一部分是空的。

“最开始我也不明白，后来……后来就习惯了。”苏天纵笑了笑，回想起自己最开始不敢进空间避难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