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负着荆条,但又实在放不下脸面如廉颇一般袒露上身,伏完踏上台阶的每一步都如走在针毡上一般备受煎熬。
如同过去了年余时光一般,大汗淋漓的伏完终于走完了魏王府前不算太高的台阶,对门前侍卫拱手道“烦请通禀,下官辅国将军、不其侯伏完,有要事求见魏王。”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颔首道“大王已有吩咐,不其侯若至,径直入内便是。”
伏完只能是暗暗苦笑,显然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刘备的意料之中,今日若不来行这负荆请罪之事,恐怕下场不会好。此时他倒有些庆幸自己做出的决定,才没有招致祸事。
随着引路的仆从一路行进,灯火通明的书房内,隐约可见两道人影对坐,仆从恭声道“启禀大王,不其侯带到。”
“请不其侯进来。”
大步走进书房,还未多言,伏完便是推金山倒玉柱一般跪倒在地,请罪道“罪臣曾勾连禁宫,潜图不法,今感魏王天威,不敢欺瞒,唯效廉颇故事,负荆请罪,请大王恕罪。”
跪下之后,背上的荆条也伸出了些许,李澈险些没笑出声,这位不其侯竟还真的学将相和的故事,只是地位差别太过明显,他和刘备,与将相和的故事背景完全不一样。
廉颇是素有威名的上将军,蔺相如是得君王信重的上卿,双方地位均等,廉颇负荆请罪便是伏低做小,也难怪蔺相如迅速与他达成和解。可这边又不一样了,伏完跪下带来的意义,完全不足以让刘备动容。
书房中一时陷入沉寂,虽有冰盆降温,但伏完的额头上还是慢慢渗出汗水,每分每秒都备受煎熬。
刘备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悠悠道“不其侯能力出众,口才不凡,忠心为国,何罪之有啊?孤正与李相商议,不其侯这等人才,当入政事堂为相,参与机要为宜,不其侯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