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并未谎报军情,正在入城的吕布军确实与梁兴等人发生了冲突。
一开始,梁兴的态度还是比较好的,毕竟吕布深受马腾信重,身上还有一个太守的官职,是马腾嫡系部队,和他们这些野路子完全不同。
凉州目前各路军阀以马腾韩遂二人马首是瞻,也唯有这二人的亲信部属才能得到一官半职,其他的诸如梁兴等人虽然手握兵权,却没有官身,名义上还是贼寇,只是凉州牧和镇西将军两位目前都不想剿寇罢了。
且不说吕布的武勇之名已经在凉州声名鹊起,单说那征西将军的旗帜就让梁兴忌惮不已。他们固然和韩遂有些交情,也能说上几句话,但韩遂的旗帜,他们却不能乱挂。
若是贸然与吕布起了冲突,韩遂也不会为了他们而与马腾翻脸。
种种原因之下,梁兴面对在外调度兵马的成廉还是很客气的,两人聊的也算投机,然而当梁兴提出想要入城时,原本一直微笑的成廉瞬间变了脸色,冷冷的指了指城头的旗帜,漠然道“长安如今受征西将军领凉州牧节制,不容放肆。汝等若想劫掠,自寻他处去罢,只是须得注意,今日之后,三辅各城恐怕都要受到征西将军庇护了。”
梁兴等人勃然色变,不仅长安进不去了,按照成廉的说法,三辅之地也打不了秋风了。这还得了?他们这些小军阀手中大约只有一两个县的地盘,根本不足以养活部属,全靠劫掠撑着。
如今三辅投降,马腾要庇护这些人,他们瞬间便断了经济来源。今后又该何去何从?难道要往关东去?
“成兄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杨秋冷声道“当初二位将军鼓动我等出兵之时,可没有这么说过!三辅自然以二位将军为主,但是总要给弟兄们留口汤水吧?”
“杨兄说得没错!二位将军许了打下三辅共富贵的承诺,如今难道要翻脸不认人?”
有气急者甚至指着成廉骂道“你又算什么东西?胆敢在此假传征西将军之令?”
“唰!”
成廉拔出腰间的宝剑,指向那人,冷森森的道“本官乃汉阳太守麾下司马,奉征西将军令进讨长安,你又是什么东西?敢质疑本官?”
拔剑的动作让神经紧绷的梁兴等人也下意识的拿出了兵器,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的连锁效应发生,在场双方顿时剑拔弩张,陷入了僵持。
而吕布来到此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眼见真有人准备冲击长安城,吕布眼睛充血,目眦欲裂,一拍胯下战马,怒吼道“何方宵小,胆敢冲击官军?受死!”
其胯下战马是马腾自西域得来的千里马,速度极快,数十步距离转瞬即至,一矛便将杨秋挑了起来,狠狠的摔回本阵。
眼见主将到来,吕布军顿时士气大涨,瞬间便压过了对面的军阀联军。而梁兴等人看着躺在地上抽搐不已的杨秋,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吕布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道“本官乃汉阳太守,奉征西将军令进驻长安,在得到征西将军准许前,任何人不得擅入,否则,死!”
汗血马,环领铠,札甲胄,八尺长矛,身材本就高大的吕布骑在高头大马上,当真恍如天神一般,一个“死”字,骇的不少人下意识后退两步。
梁兴也是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股惧意,但旋即便是不可遏制的怒火“我等素与镇西将军交好,就算是在镇西将军面前也有一席之地,汝焉敢如此妄为?本将绝不会善罢甘休,定要将今日之事告知镇西将军!”
吕布嗤笑一声,矛尖指向梁兴,寒声道“本府乃征西将军麾下,你却抬出镇西将军来压本府?可笑至极!众将士听令!击溃这些胆敢冲击长安城的寇匪,让他们知道谁才是凉州和三辅之主!”
在吕布挥矛的同时,梁兴一个后仰避开了横扫,后退几步进入人群,一边翻身上马,一边吼道“先宰了这些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