疮百孔,吾虽为至尊,实无补天之能,已有所觉悟。但阿协无辜,谨以此书,请吾师护他一条性命,或有所益。非君之诏,唯徒之请,弟子辩,敬上。”
“非君之诏,唯徒之请……非君之诏,唯徒之请……”
李澈微敛双目,口中喃喃自语,胸膛起伏的更加剧烈。
陈群也是一时怅然,喃喃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
“……他是君王,也是个孩子……”
“他是孩子,更是君王!”
面对李澈,陈群第一次毫不退让的表示了不同的意见,沉声道“天下虽于桓灵二帝之时便千疮百孔,但会有今日这般乱象,少不了他与袁本初勾连所致!”
李澈叹道“如果我说……哪怕他没有与袁本初勾连,天下依然会变成这般,你信吗?”
陈群毫不犹豫的道“信,因为大势不可逆,天下乱局早已注定,无非是由谁来促成。但既然如今这般局面是他直接造成的,那么他责!无!旁!贷!”
李澈微微挑眉,肃然道“或许我应该纠正一下你的说法,他有责任,有些人的责任却更大!”
陈群朗声道“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陛之间,禽兽食禄。天下之乱自然不能归咎于君王一人身上,可君王绝非无责。吾闻明公曾与卢公论道,天子乃圣,圣者非人,又岂能仅以孩童来看?”
“罢了……”李澈颓然一叹“我此时心绪已乱,倒是失了分寸,你说的没错,只是希望长文勿要忘了那些朽木和禽兽。”
陈群轻声道“不敢或忘,只要君侯能走下去,我愿意看看君侯所描绘的未来。”
李澈不再多言,伸手拿过烛火,将绢帛慢慢点燃,看着在火光中化为飞灰的绢帛,李澈神色有些阴晴不定,俄而问道“所以……陛下是已经下定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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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忌绍专逼,乃以血书诏,玉带藏之,赐于澈,使结天下义士共谋诛绍。澈遂与昭烈谋。
——《季汉书·列传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