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本侯可欺?”公孙瓒一剑斩落,将陈群与荀攸二人之间的棋盘斩为两半,黑白棋子漫天飞散,把原本静谧的庭院弄得乱七八糟。
陈群却只是叹了口气,轻轻拨开身上落的棋子,叹道“下了三十七局,终于要胜过这厮一场,却被蓟侯尽数坏了,当真是可惜啊。”
荀攸笑吟吟的道“可见此乃天意。”
“本侯没空跟你们打机锋!”公孙瓒以剑指向陈群,怒道“立刻写信让刘玄德撤军,否则本侯死也要拖走他的左膀右臂!”
“蓟侯通晓军务,何以这般天真?大军一动,粮草损耗不计其数,士卒粮饷足以让一郡倾家荡产,左将军又岂会因我等而撤军?”
公孙瓒牙关紧咬,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点,这二人等在这显然是有恃无恐,若是他二人能够让冀州军撤军,又岂会轻涉险地?
“冀州军来的这般快,可见刘玄德早有准备。你二人却甘冒风险来到本侯这,究竟有何图谋?”心念电转之下,公孙瓒也察觉到了一些问题,沉声问道。
荀攸笑道“为蓟侯指一明路耳。”
公孙瓒冷笑道“是想让本侯降了刘玄德?”
“不如说是襄助左将军安定天下,中兴汉室。”陈群接过话头,笑道“蓟侯与左将军相识于微末,更是在左将军贫困之时施以援手,天然相亲近。又何必闹到刀兵相见的地步?
如今天下大乱,强者为雄,然大乱终归大治,天下总要一统。蓟侯平心而论,您可有王霸之机?”
公孙瓒哑然,他虽然膨胀,但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可能追上第一梯队的诸侯了。纵然刘备退去,他接下来要么与刘表继续拼个你死我活,静待统一天下者横扫北疆;要么被刘表歼灭——就连击败刘表的可能性都微乎其微。
陈群悠悠道“天下大势,总有相似之处。观历朝历代,有自关中起而横扫六合,有自河北起而涤荡乾坤,也有如高皇帝一般天纵之资的人物起于川蜀天府之国。何曾有过自燕代之地扫荡天下者?蓟侯若有心天下,非取冀州不可,然而以蓟侯如今之力,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