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却只是抿了抿嘴唇,摇头道“无妨的,君侯纵然怒火攻心,但也不至于真的如莽夫一般。此时尚在我军接应范围内,以君侯之能,不会出什么大差错的。”
不会出大差错……传信的士卒打了个哆嗦,一时不敢往深的去想。
严纲摆摆手道“传令下去,让各部准备,待君侯归来便鸣金收兵,今日看来是拿不下刘表了。”
“诺!”
看着传令兵走出营帐,严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疲倦之色,指挥数万大军,还得担心自家君侯会不会陷入敌阵,这实在是太费心力了。
而刘表军的强硬也出乎他们的意料,本以为只是一鼓而下的事,却不料竟然撞上了硬骨头。骑兵的冲锋被对面的乌桓骑兵硬生生抵消,本想着快速冲垮幽州军,如今却陷入了泥泞般的鏖战。
“严校尉,我军目前总体还是占优势,刘表的败亡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听着营帐中幕僚们的安慰,严纲无言的叹了口气。这些中层幕僚根本不清楚问题有多严重,冀州的介入已经进入倒计时,来自河朔大地的铁骑将席卷幽州。
而今日谈崩后的厮杀也说明了幽州两股势力再不可能联合。甚至更糟糕的是,回天无术的刘表极有可能已经开始规划怎么向刘备投诚。
如果公孙瓒今日露出肯谈下去的想法,刘表势必会进行让利,以求短暂的联合来抗衡刘备。然而公孙瓒的举动证明他根本没有谈和的想法,他只想将刘表撕碎,以雪耻恨。
想到这里,严纲不由得苦笑起来,如果冷静一段时间,公孙瓒未必不能忍下仇恨虚与委蛇,然而刚逢大败,自尊爆棚的公孙瓒绝不可能咽下这口气,他如果有这般城府,也不至于在刘虞上任之初便将关系搞得水火不容。
可这乱世之中,合纵连横,又岂能没有城府?枭雄者,能忍人所不能忍。如今看来,公孙瓒还差得远啊。
“校尉!南边急报,冀州牧帐下校尉张飞张益德,引军四万,已入涿郡境内!”
惊人的消息仿佛晴天霹雳一般将所有人震的头晕眼花,严纲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喃喃道“完了,一切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