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在任时,正是在盐铁之事上放开了些许口子,使得上谷的胡市转眼间便繁华起来,甚至超越了凉州、并州的胡市。
刘表延续了刘虞的政策,默许了胡市中贩卖铁器的行为,而看他如今的举动,似乎还并不满足于这些利益。
见各方使者默然无声,刘表抚须笑道“看来诸君都知道本官的意思,不知意下如何?”
见其他人都依然沉默,孔融忍不住开口道“牧伯莫不是想继续放开盐铁的管控?”
刘表含笑点头道“孔相君所言不错,本官正是作此想法。”
“牧伯可知,此乃养虎遗患之举?胡人生性奸诈,狼戾不仁,不识中原礼数,不受圣人教化。持钝刀劣器尚自觊觎中原,何况手持利刃?若将中原兵刃卖与胡人,或可得一时之利,但长远来看,无疑是太阿倒持,授人以柄!”
孔愣子显然是气的不轻,也不顾两人身份差距和对方主场,直接就开始一通斥责。毕竟刘表是党人领袖,也曾是他敬佩之人,如今却欲违朝廷律法与胡人通盐铁之商,这实在是让他难以接受。
一些人暗暗点头,显然也是赞同孔融的说法。就连袁遗的使者都一时有些迟疑,他是并州汉人,这些年在胡人手上吃了不少亏,当然不想让胡人变得更强。
眼神扫过众人,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沮授,刘表朗声道“孔相君此言差矣!我华夏之民优于夷狄者,非在兵戈铁器之利,而在往圣先贤之思想教化。正如相君所言,塞外胡人不受圣人教化,自然不知世间奥妙,纵然予他们利器又如何?一群荒蛮不化之辈,如何能胜得过我浩浩华夏之民?
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幽州万民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本官自然忧心如焚,希望能够挽救生灵,可幽州贫瘠,官府税赋有限,着实难为。既然开盐铁之利能够让百姓安乐,卖与胡人又有何妨?民心即天心,民安则天地安,届时天地庇佑,民心可用,天时地利仅在我手,胡虏不过掌中之物,翻手可灭,又有何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