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韵瞪着红肿的双眼盯着李澈,气氛异常尴尬。感到浑身不自在的李澈干咳一声,道“别瞪了,刚哭完的眼睛红肿酸痛,瞪着不好。一会儿去搞点热水敷在眼睛上,可以消肿。”
没有回应,气氛更加尴尬了。
李澈只能祭出杀手锏了,拿起身边放着的那把剑和包裹,往前一递“喏,看看吧,你救驾有功,这是大将军的赏赐,还有宝甲一副,你不是想当将军吗?一会儿换上试试。”
听到“救驾”两字,吕韵终于有了反应,涩声道“天子遭难,我家大人有大过,焉敢提救驾之功?天子便是怒而将我下狱,恐怕也没人会反对吧。”
“谁说的?”李澈一拍案几,怒道“你既非同谋,又不知情,谁敢将你下狱?罪魁祸首董胖子就在孟津,有种的就去捅了他啊,我看谁敢逮着个小孩说事。”
“董……董胖子?”吕韵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澈这般模样。李澈一向注重自己形象,将“装逼如风,常伴吾身”视为座右铭,似这般口出市井粗言的情况真是从未有过。
“就是董卓那厮,我听人说这厮早年也是个壮士,勇武之人,能佩戴两副箭囊,骑马时可以左右开弓,力大无双。只是近些年愈发沉迷享乐,加上年岁大了,肥胖过度,就像鞠一样。”
李澈说着还比划起来,双手合抱在身前,吸气挺起肚子,装出胖人的样子。
“噗嗤!”吕韵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何曾有人会这般搞怪?更别说面前这人还算是自己的主官,却也丝毫不顾及形象。
“笑了就好,小姑娘苦着脸作甚?无须担心太多,吕奉先都快不惑之年的人了,自己做的事自己会承担后果,轮不着你来为他担忧。”
“他……终究是我家大人。”
“若真是为他担忧,那就放下这些心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再看到他做这些蠢事,一拳撂倒拖走便是,也好过在这里自怨自艾啊。”
李澈不由得摇摇头,从吕布的表现来看,权势真的是迷人眼,为了权势,他也是什么都不顾了。但在这个时代终究不能劝人断绝父女关系,更何况只是个小女孩,还是从其他角度谈谈为好。
“一拳撂倒?我……能做到吗?”举起秀气的小拳头,少女不自信的喃喃自语,她深知吕布的强大,那是和关张差不离的强大,真的能做到吗?
李澈愕然,哭笑不得的道“比方,这只是打个比方。未必要用拳头解决,如果你能为将军,麾下有万军,绑回去也是一样的。你能为公侯,言出法随,命他伏法也是可以的。”
“是吗……”少女低头沉思,时间慢慢流逝,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她蓦的抬起头,坚定的道“我明白了,请李侍郎放心,我一定能做到的。”
“唔,信心十足,这是好事。另外以后不能叫李侍郎了,本侯现在是堂堂太中大夫,都亭侯。”见吕韵心情好转,李澈又自然而然的转入了装x模式,得意洋洋。
“都亭侯?”吕韵惊呆了,视同中二千石的亭侯,甚至犹有过之,待遇上往往是公侯并称,就连丁原都没能封侯,面前这人就封侯了?
“那我呢?”转念一想,这必然是救驾之功的封赏,吕韵顿时激动万分,期待的望着李澈。
“嗯……不要在乎虚名,年轻人不要被名利挡住了双眼,什么公啊侯啊的,没什么意义。看看这把宝剑,还有宝甲,这才是实惠的东西。”
李澈扭头望向窗外,神情不自然的搪塞道。
看见李澈这幅样子,吕韵也是稍稍冷静下来,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她也搞清楚了,女子想建功立业有多难,更别说她这还没有及笄的小丫头了。
想跟李澈他们一样封侯是不可能的。但看着李澈这副样子,她忍不住捉弄道“那我只有这把剑和这副甲?其他好处不会都被你给吞了吧?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