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林是直接说到他的痛处了,身为太初第一道恐怖与恶意,一切生命的恐惧情绪,怯意,忧心,包括对未知的探索欲望,最终源头都源自于摩罗斯。
但如今却突然出现了某种摩罗斯也不能清晰的“存在”,对祂来说也是一种“未知”。
未知即是恐怖的一种,恐怖的源头是摩罗斯,而现在又存在一种摩罗斯也不知道的“未知”,那么恐怖本尊会觉得恐怖么,祂的恐怖是来自于自己,还是谁?
凌驾于恐怖源头之上的未知,这似乎是一种逻辑上的悖论。
混沌使徒奥兹玛的血之诅咒,使得阿拉德大陆人心惶惶,人人足不出户,又互相猜忌。
在没有圣职者和七宗罪魔法阵的情况下,普通人无法分辨出对方是人类,还是伪装者,这亦是一种可怕的未知与恐怖。
那个时候阿拉德大陆恐怖的属性滋生蔓延,摩罗斯便饶有兴趣把目光投了过来,当做无尽漫漫生命中的一丝乐趣,偶然间便发现了善恶不断交织转换的混沌。
与天使次元的米歇尔类似,彻底觉悟后的奥兹玛,诞生了一块本应该失落的权能碎片。
那是摩罗斯也不了解的权能,是一种全新的未知,祂微微有些忌惮,
“除了我的剑,你也是打算试探出我的力量吧?把未知变成已知,也就不存在于凌驾于恐怖之上的未知。”夜林努力理清有点弯弯绕绕的逻辑,扶了扶有点苦恼的额头。
他随意的动作,却让摩罗斯眼眶中的鬼火猛烈一抖,刚才源自于思维假想的恶魔,居然直接被他给湮灭无形,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是混沌的权能一角么。
神,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思维超凡,祂在飞快推演混沌的能力,只要能得知准确的信息,恐怖就还是终焉的恐怖。
夜林胜券在握,同时持剑瞬闪,光芒撕裂虚空,“别胡思乱想了,我再问你个问题,你知道奈雅丽的羊皮纸,链接着哪里么?”
天空之海有多少滴水,泰波尔斯有多少棵金色蒲公英,石骨兽什么时候才能进化成使徒,……这些无聊的未知性问题对摩罗斯来说意义不大,祂正视的是同级别的未知。
比如,夜林那把太初之剑。
“你很聪明……”摩罗斯的神识鬼火忽然趋于平静,道:“但只要我接受了我自己的认知,我就是无敌的。”
归根结底,能力的强弱还是要碰撞才能知晓,藏在剑鞘里的东西,究竟是废铁还是宝剑,换句通俗易懂的话说就是,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
摩罗斯思维清晰不让自己陷入逻辑的悖论之中,休想只靠三言两语,就轻易击溃太初的神灵。
但对于夜林那把太初之剑,祂仍然抱有强烈的兴趣,想要再次“借”剑一观。
乌光如海沸腾,环绕摩罗斯高大而摄人心魄的身体,鬼火冷幽,不死世界的不敬之徒恶意铺天盖地,化为亿万针刺,席卷出一道宇宙风暴。
枯皱的钉状物冥河之钥犹如从远古袭来,被命中者将直接灵魂脱体,永囚不死世界,无间之狱。
夜林浑身笼罩着无尽星辉,持剑应对从容,但还真不敢肉身硬撼冥河之钥,或许卡恩可以,他的力量权能无坚不摧,是最纯粹的杀伐美学。
“你不是恐怖的本尊!”夜林有了推断,眼前的摩罗斯应该是祂的具象之一,或者说,是一部分而不是完整的恐怖。
这种情况他倒是也不意外,除了岳母尼梅尔和狮子头之外,眯眯眼和黑裙贵妇都是以具象现身,她们是被信仰的太初之神,但又不是全部的神。
“命运殇痕……”冥河之钥化为纯粹的乌黑色,虚空变幻,凝为一方古朴苍茫的祭坛,血色符咒交织,夜林就被困于祭坛正中央。
这是源自太初恐怖的诅咒,由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