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尚却无能的凡俗。

“夜林，我突然有个想法希望你能答应，把旋魔会作为无轩的一个部门给留下来，然后让比比担任头领，那孩子很喜欢你，如果能行的话，你和她签订契约可以么？我也安心。”

任凭凯蒂发泄似的唠唠叨叨，夜林还是没有说话，继续远望森林发呆，似乎已经魂游天外。

直到周围光线逐渐昏暗，中央公园也将迎来夜晚，凯蒂才突然闭嘴，紧了紧身上的外套。

“抱歉，我脑子很乱……”

“没关系，心情好一些了么？”

光线发暗，她已经看不清远方郁郁葱葱的森林，但身边夜林清秀斯文，笑容温和的脸庞，却愈发在视野中清晰明朗起来。

凯蒂忙微慌着把视线偏离，转过头去，似乎想借晚间的黑色，掩盖住发烫不安的脸颊。

旋魔会是她的心血，是亲手养大的孩子，怎能随随便便就拱手让人，刚才的确是一时丧气之言。

心绪稍微宁静了一些，凯蒂慢慢吐了口肺腑间的积郁之气，可还是觉得看不到前路，视野迷茫，且身心俱疲。

“凯蒂，你个人以后想做什么？”夜林突然问了个问题，而且内容还有点不合时宜。

对方正浑身无力，本就对未来迷茫，哪能给他一个答案，恐怕连敷衍一下都没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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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是一个失败的首领，或许和英格丽一同住在魔女之森，养老还不错。”

“这样啊~”

夜林轻轻点头，随后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身，说道：“我们回去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

“欸？”

凯蒂浅浅皱眉不解，这人好奇怪，怎么不太按常理出牌，反而让人糊里糊涂的。

他把轮椅轻轻抬起，空间魔法固定悬空三寸，跟随在自己身边平稳移动，才笑道：“你现在身体十分虚弱，连走出魔女之森的力气都没有，所以才会生出一种我很无能的感觉，心气的高低和身体的健康是息息相关的。”

能在混乱的魔界一枝独秀，打造中央公园的精灵使凯蒂，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打倒。

“不不，我是真的感觉，我找不到方向……”凯蒂想要辩解，但又慢慢声音小了下去。

这个好像不是什么值得反驳的事情，还有点丢脸。

晚间的山风有些冷了，凯蒂搭在扶手上的柔夷苍白冰冷，她刚想缩回袖子里，却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握住。

凯蒂一呆，羞涩的本能想缩回手，但是却被握的很紧很紧，同时，也很暖很暖。

“你不是说，在旋魔会鼎盛之后，你一直很倒霉么？知道是为什么吗？”

夜林站在她身侧很近的位置，没有冒昧的去有什么动作，只是用一种深沉又温暖的目光，注视着凯蒂暗红色的双眸。

“为……为什么……”几乎是下意识，磕磕巴巴随着他问了出来。

她目光更是躲躲闪闪，另一只手掌攥紧了衣角，却又连续偷瞄他的眼睛，紧张又慌乱。

“因为，你长久以来所有的运气不好，都是为了迎接更大的幸福。”

夜林凑近了一些，自信微笑，轻轻捧起气质柔美的小脸，慢慢说道：“现在，我来了！”

轰~

从未谈过恋爱，纯情的婶婶，大脑的思维好像突然就炸开了，其它东西全数被抛弃，尽数回荡着一句铿锵有力，颇为霸道的宣言……现在，我来了！

她开始不知所措，情绪上又有点想哭，像一个长时间被骂挨罚，突然间却获得糖果奖励，从而局促不安的孩子。

真的，是这样么？

苦尽甘来，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