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夕只是紧紧的站在原地看着溪舞抽泣,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所有难过,都不值一提。
他曾经恨不得将溪舞千刀万剐,现在所有从前的恩怨都烟消云散了。
良久,他走近溪舞,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披在她身上,“起来,我带你离开。”瞬夕冷冷的说。
溪舞拉紧外袍,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不著一言,乖巧的跟在他身后,离开这不见天日的牢房。
他将溪舞带至一处简陋的民房里,拿出粗布麻衣让她换上,至始至终,溪舞都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不发一言,尽管心中有万千疑惑。
瞬夕即将推门离去时,溪舞终于忍不住问了句:“你要去哪里。”她在害怕,害怕他一去不返。
“哪里都不去。”他边说边走到门边,将没有合拢的门轻轻拉拢。
溪舞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不是要离开。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溪舞小心翼翼的问,她从前借着爱的名义那般折磨他,她想不到他还能惦记着自己。
瞬夕走近她,将身上的衣袍褪下,一览无余的站在溪舞面前问:“我这个样子,你害怕吗?”
溪舞颤抖着将眼神放在他身上,只见他周身血肉模糊,消瘦得几乎浑身全是骨头,心头血淋淋的空出一个洞,没有瞳孔的双眼更是狰狞得可怕。
现在他这般模样,像极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只一眼,便让人不寒而颤。
“我不害怕啊,怎么会害怕呢,你是我的瞬夕啊,不论变成哪般模样。”大滴大滴的泪水从溪舞的眼眶滴出,她心中犹如万刀齐扎一般,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
她颤抖着走近瞬夕,想将他拥入怀中,瞬夕却本能的后退了几步。
他不动声色穿好衣服道:“说害怕的,都被我了结了。”然后推门离去。溪舞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瞬夕撩开袍子,面部豪无遮挡的行走在大街上,身后传来阵阵流言蜚语。
来往行客皆对他退避三舍,悄声细语的讨论着,一个顽皮的小孩挣脱被牵住的双手,从地上捡起一大块石子,直直的扔在瞬夕的后脑勺上,砸出一个黑漆漆的空洞。
“滚出去,你这个怪物……”那小孩奶声奶气的吼着。
一旁的行客见到这般景象,也都纷纷加入咒骂的行列,手中有什么,就朝他扔什么。
齐刷刷的嘴里大叫着:“滚出这里滚出这里……”
瞬夕冷冷的回头望了他们一眼,嘴角带着一抹邪笑,随既他的身体中涌现阵阵黑烟,那些黑烟像是个个灵活的怪物,涌向个个行客,将他们一阵嘶咬。
满大街皆是哭天喊地的求救声,鲜血将地面染得通红一片,无一生还。
过罢,那些黑烟又重新涌回瞬夕的身体之中,与他融为一体。
瞬夕失魂落魄的继续行走,不觉来到一条溪水旁边,他蹲下身来看着溪水里的自己,无奈的轻笑一声。
他想起溪舞看到他这幅模样的时候,眼神里尽透露着心疼,她说不论他变成什么样,他都是她的瞬夕。
不得不说,这句话给他冰冷已久的心,稍稍带来一丝暖意,时光匆匆,不论溪舞变成哪般模样,对他的心都从未变过。
他救下她,大概是因为,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不会嫌弃他的。
一直到深夜,瞬夕才回到小屋之中,溪舞轻装淡雅,一副农家姑娘的模样,她做了满桌子的饭菜,大概是等了很久,她趴在桌子上徐徐睡去。
瞬夕推门而进的声音将她吵醒,看到瞬夕,她满脸笑容,让瞬夕恍然觉得,她一如从前他初见她时的模样。
心中不由得为之一颤。
“你回来了,饿坏了吧,快坐下,我做了从前你最喜欢吃的菜。”溪舞见他回来,自然的搂住他的胳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