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韶本就生得温润,再穿上一身白衣,就柔弱得有些过分了。
君狸忍不住推了萧韶一把,果真把萧韶给推了个踉跄。
萧韶好不容易站稳了,这才蹙眉说道“你最近吃了些什么,力气怎么这样大?”
君狸翻了个白眼,她本来就不是个弱女子。
如今恢复了记忆,也再不想斯斯文文地过日子。
涂山卿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君狸自然也不遑多让。
“我当了辞儿的娘,孤儿寡母的。倘若还如同以前一般,岂不是让人给欺负了去。”
君狸手上动作不停,只满不在乎地说着。
她动作麻利地将丸子下了锅,又倒进了些香味醇厚的米酒,再添了几颗红枣。
那白生生、胖乎乎的丸子,就在锅里滚动着,发出浓郁的香气。
萧韶咽了咽唾沫,不由得有些嘴馋。
他的厨艺也是极好的,却还未吃过君狸做的菜。
以往的青丘帝姬是被娇养着,自然不需要做这些。
如今君狸开了这酒馆,萧韶为了帮着隐瞒她的身份,也不敢堂而皇之地去饮酒。
萧韶便是私底下,也是极少来的。
君狸见状,挑了挑眉,便捞出一小碗酒酿丸子,递给了容瑾。
“只有这一碗,”君狸笑着说道,“剩下的,是要留给辞儿的。”
萧韶捧着那一小碗酒酿丸子,再拿调羹搅了一搅,手心里暖洋洋的。
“容瑾他生病了,你知道吗?”
萧韶没来得及感叹君狸的小气,便忍不住开口说了。
这也正是他来君狸这里的目的,君狸虽然与容瑾断了联系,却不代表着真就恩断义绝了。
更何况,在君狸和容瑾之间,还有容辞这个孩子。
他们就算想断,也是不能断得彻底。
君狸的手僵了一僵,好半天才平静地说道“他病了,自有他的苏侧妃照料,与我何干?”
容瑾也不是头一回装病骗她了。
“你就算对他再无情意”,萧韶说到此处,便顿了顿,“你也得为容辞多考虑一二。”
君狸听得不耐烦,便夺过萧韶手中的碗,没好气地冷哼了一声“不想吃了,你直接走就是。何必与我说这些?”
君狸这话说得无意,萧韶却只笑了笑,真就转身离去了。
君狸反倒有些怔愣,手中的动作都停了停。
她习惯了萧韶婆婆妈妈的模样。
他一干脆起来,她心里反而有些不是滋味了。
容瑾……
君狸擦了擦手,不由得有些失神。
她知道自己心里藏不住事,但是眼下当了娘,也得有耐性些才好。
“娘……”
容辞忍不住抬起了头来,有些可怜兮兮地望着君狸。
他好不容易吃上一回酒酿丸子,就被君狸如此哀怨的目光注视着,胃口都有些不大好了。
“怎么了,辞儿?”
君狸明显还没有回过神来,眼神都有些飘忽,语气却是温柔得紧。
容辞见他娘颇为关切的眼神,心里就有些犹豫了。
他知道君狸独自一人,把他拉扯大,并不容易。
故而他也就不忍心拂了君狸的好意,却还是有些为难。
容辞正踌躇着,君狸却没多少顾虑。
她本来就忍得辛苦,容辞一开口说话,她便再也忍不住了,只道“辞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爹爹在何处?”
容辞虽然没去这凡间的私塾,却也是一直由白泽给他启蒙的。
白泽博学多才,也不算委屈了容辞。
平日里,这酒馆里人来人往,也并不避讳什么。
容辞应该不会不懂这些,只是他却从来没有问过她什